气喘吁吁的扛着包裹放在白景生面前,也幸亏自己有些功力,否则就凭自己瘦弱的身体,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动的。看着白景生目瞪口呆的表情,王若儿歪着脑袋想了想,郑重的从腰间解下一个精致的香囊递给了白景生:“这是我亲手做的香囊,希望它能保你一路平安。”
白景生接过香囊,心中泛起一圈涟漪,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俏丽的脸和发际间细密的汗珠,心中涌起一阵柔情。无论如何,自己一定会保护好这个人。
背起王若儿带来的包裹,将自己的行李轻轻一挎,便跟王若儿并肩走出了院门。一路无言,两人都是想着心事,直到走到山门前,白景生将包裹放上王若儿早已备好的骏马。冲着她微微一笑:“若儿,我这便去了,你一定要保重。”说罢翻身上马,看着王若儿有些伤感的眼神,心中也是一阵刺痛。希望她能在庄中过的好。长叹一口气,双腿一夹马腹,骏马便向前缓缓的提速。
王若儿看白景生上马离去,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冲着白景生的背影挥手大喊着:“小白,你一定要安全回来啊。”
白景生听到身后传来带着哭腔的大喊,心中颇不是滋味,用力一挥鞭:“驾”,便疾驰而去。
直到白景生驾马走远,消失在地平线,王若儿才收回了一直注视的目光,缓缓的转身离去。
官道上,某处密林旁,一个负剑的年轻男子驾马疾驰而过,不停地用力挥鞭,丝毫不爱惜马力。不知过了多久,男子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自己一连两天不眠不休的狂奔,早已是身心俱疲,身下的马匹也是口吐白沫,眼看着就要倒毙当场。男子叹了口气,看来今晚是必须要找地方住一晚了,唉,也不知这若水山庄还有多远。
男子翻身下马,缓缓的将马牵到一条小溪旁,任马儿自由饮水。自己也用冰凉的溪水洗了洗脸,满脸的沙尘被洗去后,露出一张英俊而坚毅的脸。不是别人,正是从名剑门往若水山庄去的那天绝剑韦彧。
名剑门位于若水山庄的西南方,千里路程,说来也不算远。只是韦彧日夜兼程,又得不到补给,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而且这偏僻的官道上人烟稀少,这一路上韦彧不知杀了多少强盗,均是看他单人孤马,见财起意之辈。
可是韦彧的包裹中有着非常重要的东西,这才行了一半的路程,马儿便体力不支,也不敢强行催马,只得慢慢前行,只求前方有驿站或者集市,好让自己换个座驾。
韦彧抬头看着天色已经暗了,牵着渐渐恢复的马匹,缓缓的在官道上走着,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漆黑,看不到一丝灯火。韦彧叹了口气,看来今晚又要风餐露宿了。住在野外韦彧是不怕的,只是心忧名剑门。伏牛派之变传遍天下,江湖上无人不知,此次琉璃短刀落入名剑门绝非吉兆,只怕是有心人故意挑起事端。名剑门在自己离开后,顶尖战力已是锐减,不知能不能抗住贼子的侵犯。
想到这里,韦彧心急如焚,顾不得尚未恢复的马力和饥肠辘辘的身体。翻身上马,向前疾驰。心中默默地念着,再坚持一下,只要自己到了元江城便好了。也不知是说给谢毅听还是给马儿听。
行了数里,天色已是黑透,只有初夏漫天的星光在头顶闪烁。前方仍是看不到任何有人烟的迹象。正当韦彧已经放弃强行赶路,准备找地方露宿的时候,只见远方传来一丝微弱的火光。
是篝火。韦彧心中一动,驾马缓缓向火光处靠近,火光越来越清晰。韦彧轻轻翻身下马,将马儿拴在远处一颗矮树上。背起包裹拔出长剑。警惕的向前探查着。这荒郊野岭,不知是敌是友,实在由不得他不谨慎。
待到走到近前,只见篝火上架着烤的滋滋流油的肥兔子,几名大汉正围着篝火懒散的坐着。
“李大哥,你说咱们能顺利找到太子殿下吗?”一名正在翻烤野味的大汉开口道。
“一定可以的,咱们已经打听到了确凿的消息,太子殿下加入了名剑门,只要咱们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一定可以到的。”另一汉子漫不经心的答道。
“哎,你说太子这是何苦呢,放着好好的皇子不做,非要跑出来做剑客。打打杀杀的事情,由咱们代劳不就行了。太子殿下只消说一声,不管是哪儿的龟孙,咱们兄弟几个乱刀齐上,还能失了手不成。”那翻烤兔子的汉子一边说着,一边撕下一条兔腿,放在嘴中大嚼着。
“张三你给老子留点。”旁边的汉子夺过兔子,抽刀将其剁成几大块,扔给其余几人。一边说道:“太子殿下此番已经出门几个月了,咱们遍寻他不着,好不容易在武林大会上得到了一点消息,这次一定要将太子带回去登基。”
张三叹了口气道:“是啊,陛下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可能不知道哪天就不行了,这太子又找不着,我大秦也无其他皇子。这皇位就是非太子莫属。皇后已经给咱们下了死命令,就是绑也得给太子绑回去。”
旁边的李四轻笑了一声:“你说得倒轻巧,太子立志要当一个剑客,这些年苦心修剑,你打得打不过还是另说。再说了,太子若当真拼死反抗,咱们也不敢当真和太子动手,束手束脚,免不得给太子爷一剑杀了。”
旁边的王五插话道:“李大哥说的是,咱们还是需得苦心规劝,让太子乖乖的跟咱们回去才是。万一陛下驾崩了,咱们还寻不着太子,等着哥几个的就是枭首一刀了。多少条命也不够杀的。”
李四大怒道:“呸呸,什么驾崩,你这么咒陛下,小心给人听了去。陛下宅心仁厚,待咱们极好,咱们自然是要出死力的。若真是寻太子不着。咱们也不必回去受死,当即拔刀抹了脖子便是。”
王五笑道:“这荒山野岭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又能被何人听去了。我也不是要咒陛下,只是咱们须得合计一下,如何捉住太子才是正理。”
几人纷纷点头称是:“要捉住太子还不能伤了他,当真是难了,这种功夫咱们还没练成呢。”
正说着,一个黑影翻身跃出,只听众人耳边传来一声淡淡的话音:“好啊,是谁要捉住我啊?”竟是那韦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