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腰刀在手中,稍稍耍了个花刀,他又看了看方后来一脸木然的表情。
然后运力于臂,传于手,力透刀背,用力往下劈了一刀,只见刀口方向,原本平静的空气,顿时起了波澜,肉眼可见如投石入水般,一道竖着的波纹喷涌向前,路途前的泥地上轰隆一声响,如同被犁头耙过一般,平地多了一条二十多丈长,一尺深的沟壑,当面的一棵四人粗的落叶松被从正中劈开,整整齐齐裂为两半。
林师伯看到如此功力,当即倒吸一口凉气:“一力开路,百刀搬山。你是搬山境。”
张正全抖了抖刀,活动活动肩:“月初刚入的搬山境,如何?杀你太清宗一个不动境,难吗?以前,常人都道骁勇卫有四大搬山,办完此间事,大燕国人便知骁勇卫现在是五大搬山了。”
又冷笑着,眼角看向那直愣愣盯着落叶松的方后来,语气凶狠:“若有人想翻案,不妨先打完五大搬山再说。”
方后来闻言,转脸看着他,牙关咬紧,恨意滔天。
张正全脸上横肉抖了一抖,冷冷一笑,毫不在意方后的眼神。
他又随手往腰后的行囊里一摸,拿出个罗盘,故意在方后来眼前一晃。随着他真力输入,罗盘里一柄司南滴溜溜转了起来,然后罗盘上竖起七面小幡,微微随风微摆。
方后来眼睛一亮,这是个精铜阵盘,品阶不错,对于定方位看风水,找阵眼测气流,避免外界干扰实在大有裨益。这张正全莫非还会阵法?
方后来对阵盘也是很有些了解,但他自己一般做的都是些小阵法,用于提高自身功法,设计埋伏别人,阵盘倒是可有可无。但若布置大型阵法,还是有阵盘方便的多。
张正全随意捏了几个法诀,运气朝四周分别弹出几指,噗噗打在周边高树上,高树上的深深的印记,形成一个北斗七星图。
方后来有些惊讶,这手法相当纯熟,比自己高明。
张正全一边侧眼观察方后来的眼神,一边说到:“在大燕国,真的懂阵法之妙的寥寥无几,若论懂高阶阵法的,我们张家不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当年唯一一个以阵论道,入了天罡的,便是我们张家先祖,虽然先祖多年前已经陨落,但我这领悟搬山境,便是借助了先祖遗留的阵法之威。名镇天下的太清宗的护山大阵,当年我先祖便是主修人之一。此事一查便知。”
看着方后来惊奇的表情,他将手中阵盘托了托,继续道:“老夫与你说这些,是观你颇有阵法之才。老夫爱才,欲收你为徒,传你张家阵法,以你的资质,来日必能超过老夫,甚至入天罡、知玄也未可知。”
方后来脸上一变,佯装听不明白:“大人怕是看错了,小子乃乡野村夫,并不懂什么阵法。”
张正全摇摇头,只顾拨弄着阵盘,不多时,又掐指一算,眉头舒展开来,哈哈大笑:“方小子,你布置的小迷阵,有些巧妙,但瞒的住别人,可挡不住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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