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朱雅的命令下一直忙到了凌晨,才把那些资料整理好。但可怜的我刚刚入眠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刺耳的警报声所惊醒。
我并没回到伊犁集团军为我安排的宿舍,而是直接在办公桌前和衣而眠,朱雅也是如此,因此当警报声响起的一瞬间,我和朱雅便反应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压根就没有记住警报声的含义!大明军队目前使用的警报声和另一个时空的红色华夏完全不同,这短短长长的,我压根就不明白是啥意思。
“是空袭警报。”朱雅比还没睡醒的我要强了很多,她清醒过来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走了记录文件情报的u盘,已经重要的原始资料,“我们抓紧进防空洞。”
“好!”
然而等我们把重要文件都带出了房间时,却发现一切为时已晚。
远处的天空中,已经无数次出现在我睡梦中的梦魇,再一次切实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苏维埃多炮塔战略空军——为什么要加多炮塔这个词?没有任何理由,这就是信仰!
“可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大明的防空预警系统呢?防空军呢?雷达站呢,为什么没有发现苏联人的踪迹!”朱雅咬牙切齿道。
“这样的情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吧?我都习惯了。”我轻叹一口气,这样的情景是何等的似曾相识,上一次苏联战略空军突袭和田之时,也完全没有任何征兆!
“切,但这伊犁可不是和田,那些该死的苏联人敢把这样昂贵的舰队投入到这来,哼,看看他们是怎么血本无归的!”朱雅咬着嘴唇,恨恨的说了一句。
期望如此吧,照常理来说,伊犁是大明经营了几十年的军事重镇,再怎么样也不会迅速的陷落,更何况此时伊犁并不是真正的前线,这里可是伊犁集团军的大后方!苏联人用战略空军孤军深入这样大胆的举动能成功一次可不代表会成功第二次!
我有幸见到了一次要塞炮的开火,三百毫米口径的巨型炮弹,直直地砸在苏联t-50那看似厚重的装甲上,结果几百毫米厚的底层装甲直接被撕裂,弹药仓被引燃,犹如科幻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空中战舰就这样殉爆,在空中解体成了一个绚丽的火花。
这场景真是震撼,我很想拿手机拍照照下来,但目前已经没有了这个余裕——苏联战舰的残骸四处飞溅,有一块钢板甚至飞到了朱雅的身侧。它还没有完全冷却下来,这块合金钢有一部分还是红彤彤的,高温甚至引燃了基地内的胡杨树。
要不是我拉着她死命的逃跑,恐怕她就已经跪了!呃,那样我的前途也彻底完了——当然,相比起我的前途,一个萌妹子的逝去才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这破地方还真是危险!无论怎么想,伊犁集团军的基地已经变成了苏联人的重点打击目标。
不过,固然有着这样威力巨大的要塞炮,但前路依然是黯淡无光的。苏联当初突袭和田所使用的战略空军主力,目测几乎全在这里。打爆了一艘,还有无数艘在后面等待着。
伴随t-50进攻的苏联护卫舰也在朝地上开火,上面搭载着几乎没有死角的重机枪——不,考虑到二十三毫米的口径,被称作机炮也许更为恰当些。它们的目标就是像我和朱雅这般的散兵游勇,只要能打死一个人,苏联人都不会吝啬自己的弹药,而是疯狂倾斜自己的火力——这里可是伊犁集团军的司令部,随便哪个人,都是尉官以上的军衔!
“殿下,殿下请随我前往地下指挥中心避难!”
在这危急的时刻,终于有禁军出现在了朱雅的面前。
还好,这些家伙并不算太失职。
“没问题……不,不行,资料不见了,我要回去找找!”本来一口答应的朱雅,在惊觉自己的腰间少了什么东西之后,立马转变了态度。
“殿下万金之躯,怎么轻易以身犯险,不如让属下代劳,殿下和甄大人一起逃往指挥中心!”这名忠心的禁军军官抱拳失礼。
“不行!这是在军中,军中可没有什么贵贱之别,该是我的责任,怎么能交给你?”朱雅断然拒绝,然后作势就要往回走。
“殿下,万万不可啊!”禁军军官急眼了。
但他是劝不动的,朱雅都掏出了枪来:“你不用劝我,我意已决。”
唉,朱雅呀,朱雅,你以为你是岸英同志吗?你想就这样牺牲了然后过几十年让小学生们在课本中望着你的肖像画瞻仰膜拜?可这不好啊!关键时刻你也得为别人想想!万一你死了,我和这个禁军军官可该怎么混啊!
所以为了我的将来着想,我干脆一闷棍把朱雅给打昏了:“哥们儿,现在事情解决了,凡事多动动脑子!”
“……甄大人,这于礼不合!”年轻的禁军军官有点傻眼。
“切,关键时刻,要礼还是要命?连这都分不清!”我有些不屑,“快点扛着公主往指挥中心跑好了。”
“但是……”看了看朱雅,禁军军官果断的摇了摇头,“男女大防,我……怎敢污了公主清白。”
“叫你污你就污!大家一起污不要清白!我一个人背着很费劲啊!算了,看你那怂样,不指望你了,我自己来就好了。”我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些什么鸟人啊!要搁在另一个时空的红色华夏,哪有这么多破事!要知道,我自己一个人背着朱雅,速度会慢很多的唉,不光是我,你的生还几率也会变小的唉!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该不会禁军里都是这样的家伙吧?那可真是愁人,不过话说回来,皇帝老儿手里拿捏着这样忠诚的部队还真是放心呵!
最终,我们还是成功来到了位于底下的伊犁城防指挥中心。嗯,我和朱雅一个人没死,就是我的脸上被流弹擦破了一点皮,暂时破了相,有点不爽……不,该说是很不爽才对!该死的苏联佬,你别以为你和我上辈子信仰相同我就会放过你们!我要让你们知道,就算同样是马教教徒,派别也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