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出门没有看黄历,也可能是因为某个大世界意志就是看我不顺眼,接下来我们遭遇到了更加可怕的状况。
“报告上尉,报告甄大人!我们……我们用肉眼发现了苏维埃战略空军的踪影!它们现在正在向和田进发!”传令兵慌慌张张的跑来了指挥车上。
“你说什么?!”一瞬间,我风中凌乱了,而朱雅也是吃惊的合不拢嘴。
当下她拿起望远镜,拉着我走出了指挥车。
极目远眺,在那遥远的天边,果然有着数目众多的黑点。拿起望远镜来观察,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些黑点的样貌。
苏维埃联盟制式空中巡洋舰t-50。26门305毫米舰炮,有三分之二黑黝黝的炮口指着地面。长达几百米的舰身上,绘着可怕的鲨鱼嘴,还有那令人无法忘怀的镰刀与铁锤。
这让我想起了曾经玩过的某个电脑游戏,那铺天盖地的飞艇群空袭纽约时的经典画面,现在好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但更加可怕的是,这些慢悠悠的家伙不是那些铝骨架和布囊做的空艇,而是有着几百毫米厚特制装甲,用氦-3作为动力的空中战舰。
苏维埃联盟引以为豪的多炮塔战略空军,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令我猝不及防。粗粗数去,这些战舰最起码有着上百艘的规模,这几乎是苏联在远东能够调动起的所有机动战舰了。而那些小小的,护卫在巡洋舰身周的驱逐舰,就更多了。
“你们怎么现在才发现!边防站的雷达呢?咱们的车载设备呢?!”朱雅揪住了士兵的衣领,愤怒而且慌张的大喊。
任谁见了如此庞大的舰队也会惊慌生气的。
“没有踪迹!统统没有发现!事实上如果不是靠肉眼,我们根本就看不到它们的存在。”传令兵哭丧着脸,“而且你知道的,上尉,我们的边防重点都在阿尔泰、伊犁和乌斯藏,这边根本没有几个像样的雷达站。”
“该死,那也不应该啊,卫星呢?!”朱雅的身体有些颤抖。她的恐惧是如此明显,以至于我轻易地就察觉到了。
“咳咳,朱上尉,镇定一些。我们为什么没有发现他们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采用了新的隐身技术啊,这还用说吗。”我苦笑着耸了耸肩,“事已至此,一味地慌张并没有任何的作用,还不如冷静下来,好好思考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冷静?这叫人怎么冷静地下来!好,你冷静,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葱岭上空会出现苏维埃的战略空军?他们的目标又是什么?”朱雅冲着我大喊。
“唉,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经过多年的武装对峙之后,人家苏维埃联盟已经决定先发制人了。”这没什么可想的,“而他们的目标却不是东北、蒙古和阿尔泰、伊犁的任何一个,他们想要迅速拿下和田布政使司,并且以此为根据地,向东突袭甘肃,彻底切断中原和西域之间的大动脉。”
这个时空的和田远比我上辈子呆的那个时空富饶的多,塔克拉玛干沙漠经过长期持之以恒的绿化工程已经有相当一部分变成了可以供人居住的绿洲,天然气和石油资源也得到了开发。
“这不可能的,和田布政使司和苏维埃联盟本土之间连一个运力足够的公路或者铁路都没有,他们根本没办法保证自己运力足够。”长吸了一口气,朱雅摇了摇头。
“你这只是传统的观点,实际上苏维埃联盟只要保证了葱岭一线的制空权,运输完全能够得到一定保障,更何况相当多的军用工业品也能在和田就地筹集。”我心中对苏维埃联盟高层的想法已经有了一定猜测,“陕甘的工业地区和西域的距离还是太远了,这几十年来西域可靠的军工产业基本都布置在和田布政使司和迪化城,我敢保证,只要被苏联人拿下了和田地区,那么他们就有继续进攻乃至切断兰伊铁路大动脉的能力,到时候应该担心补给的反倒是我们的西域集团军群……”
这个时空的兰伊铁路说白了就是上辈子的兰新线。
细细想来,苏联人的这招棋虽然很险,但却打在了大明的三寸上,一直以来大明对于苏维埃联盟的防御重点都放在了北方上,却完全忽视了有葱岭天然屏障,相对安全的西域南部。
“不行,我要把这个情况报告给后方司令部。”看样子好像是克服了恐惧的朱雅,直接掏出了卫星电话,“我们早一刻把消息传递到后方,后方便能多一分准备。多一份准备就能多一份胜算,少死几个我大明子民。”
“你可想清楚了,一旦你把消息传递了出去,我们的位置可就彻底暴露了,到时候我们都得死。”我提醒道,“人被杀,就会死,更何况迎接我们的很可能是305毫米主炮的炮弹和紧接着爆炸而来的大雪崩。”
“此身不足惜,唯报效国家尔。”朱雅脸上的表情非常坚毅,看样子是早已经下定了决心。
这样的女孩子意外的漂亮啊。虽然她做出的决定很可能会殃及我的生命安全,但我一点也没有要阻止她的意思。哈,请诸君放心,我绝对不是犯了花痴,而是我早就胸有成竹。
“唉?!为什么没有信号?完全搜不到啊……”两分钟之后,朱雅一脸气急败坏的看着队伍里的工程师。
“上尉,我们的设备绝对没有问题!”被朱雅的凶恶眼神吓到的工程师赶紧拍胸脯保证道。
我打了个哈欠,消息传不出去就对了,如果我是制定这个计划的苏联人,肯定要把一切因素都考虑在内的,其中当然包括尽可能的延后自己的暴露时间。信号可能被干扰了,也可能卫星被打掉了,不过无论如何我们也无法把消息传出去了。
“那我们现在究竟应该办?”没有了主意的朱雅,只能把目光投向了我。
至于徐兴?哈,还在那晕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