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薛小紫快把我气疯了,但我却无法真的对她说不,因为我没那个资本。
这一次,我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命运被别人捏在手心里的感受。她们是上等人,我是底层人,因为我娘的病,我只能像狗一样任凭她们欺凌、驱使,也许在她们看来,这就是我的命。
而我,从骨子里不想认这种命,我和她们一样都是人,都有尊严和感情,凭什么仅仅因为我生在穷人家里,她们就可以这样把我踩在脚底下!
那一天,我咬着牙,靠在床头上,手把被子都抓破了;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杨志要把这些上等人反过来踩在自己脚底下,昨晚失去的尊严,我一定会加倍夺回来!
“laydown,yousweetandwearyheart(安眠吧,你甜蜜而疲倦的心灵)。。。”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我一惊,抹了抹酸酸的眼角,取过手机,竟然是虞彤打来的。
我使劲咬着嘴唇,接通了电话。
“小志,”她的声音总算有一丝关切的温度,低低问道:“薛小紫在不在,说话方便吗?”
“她不在。”现在已经傍晚七点了,我喝过参汤,薛小紫被朋友约出去吃饭了。
“那就好,”虞彤松了口气,“小志,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薛小紫也告诉我,她对你非常满意,我求她的事情她也直接办了,小志,委屈你了!”
她的口气很真诚,可我却禁不住又想流泪,那么深的屈辱和痛苦,岂是几句话就能安慰的了的?
不过我没有对虞彤发脾气,暴怒过后,这件事让我一天之内就成熟了许多,而且我也想到了,虞彤一开始就说明,她是跟我做交易,薛小紫和昨晚那些人固然可恨,但虞彤并不欠我的。
“小志,薛小紫说想和你多玩几天,我对她说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像昨晚那样过分,她也保证了——这人虽然口味重,但基本上说话算数,所以接下来你不要太担心。而且,”她顿了顿,“等这回一结束,我立刻将十五万打给你!”
我心里一阵苦涩,原来虞彤绕个圈子,是给我做工作来了。
“还有,”话筒里的声音变得更小了,“我告诉你,薛小紫这么变态,是因为家庭变故——她小时候,爸爸飞黄腾达,找了小三,虐待她妈,她妈自杀了。据说薛小紫从那以后就性情大变,这种人其实最需要温暖,这几天只要你对她好一点,保管她也会对你好。。。。”
她这是给我支招呢,我听得心头又是一颤,但我不傻,虞彤其实还是为了自己,她这次答应薛小紫,肯定又从薛小紫手里得了新的好处,这个女人处处算计,真的好有心计啊!
而且,她多半也察觉到,上次主动提出给我加码很傻,所以这回压根不提这一茬。
“彤姐,”我竭尽全力遏制住情绪,低声道:“给我讲实话,你没有白答应薛小紫吧?既然咱们都是做交易,那这次,你也得再给我点好处,不然我是不会叫你满意的!”
我彻底豁出去了,本来我觉得,跟虞彤一起生活了三个多月,我们彼此间多少都会有些情义,但我显然是自作多情了,在虞彤眼里,我始终是她花钱买的一件工具。
不过这样也好,就让我们彻底变成交易关系吧,我会抓住一切机会向她要条件,绝不能让她把我当成二傻子!
我果然没想错,虞彤早有准备,思忖了一下道:“好,这回要多少,你说吧!”
“我要一份稳定的高薪工作,”我冷冷的道,“而且就在江州的大型贷款公司里,凭你的能量,没问题吧?”
我算明白了,在这个社会,最牛逼的是有权人,其次是有钱人。凭我的能力考个公务员毫无问题,但上面没人,能发达的机率终究很小,所以我要得到一份好工作,使劲赚钱,这社会非常现实,只有有了钱,我才能找回属于我的尊严!
说到好工作,这三个多月我早察觉到了,虞彤的公司真是暴利惊人。别的不说,八月里玉州有个房地产老板给虞彤打电话,说他终于把手上烂尾的楼盘甩了,筹措了七百多万现金,要还她的利息。
当时我惊讶极了,要知道那是08年,全国经济大萧条,而虞彤一笔业务就能挣七百多万,她的公司一年得赚多少钱?要是能去这种公司工作,业绩好的话,至少我娘的救命钱肯定不用发愁了。
那时我就萌发了要虞彤帮我进贷款公司的想法,上次加码本也是个机会,但我隐隐觉得底气不足,这回虞彤满怀歉意,我想应该没问题了。
果然,虞彤虽然更加吃惊,但却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好,在这个圈子里,我还有点话语权。这回你把薛小紫搞定了,我保证在江州的大公司给你安排一个正式工。”
贷款公司多涉灰色和黑色地带,往往只雇临时工,一旦成为正式工,就意味着得到了核心圈子的认可。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立刻点了点头,说一言为定。
虞彤还想安慰我几句,但我已经挂掉了电话,对这个女人,我实在不想再跟她说什么了。
薛小紫直到后半夜才回来,很意外,她左眼居然被人打青了,衬衫破碎,头发也被扯的凌乱不堪。我那时迷迷糊糊的靠在床头上,见了她,不禁惊呆了,问:“薛小紫,你怎么了?”
“没什么,喝酒碰见一条母狗,跟她打了一架。”薛小紫无所谓的昂起头,撩了撩脖颈里的头发。
我皱皱眉,听得出,她的语气里隐藏着什么,但她直接把话说死了,让我没法继续问。
薛小紫说完,就开始脱衣服,她里面穿的是成套的紫色蕾丝内衣,莹白的胴体修长而又玲珑有致。开始解胸罩时候,她忽然看了我一眼,道:“杨志,你现在能动了吧?”
我说能了,休息了一整天,我已经能下床走动,就是身上仍然软软的,没有力气。
“那就好,我去洗澡,待会给我搓个背。”薛小紫说完,才把胸罩和内内脱下来,长头发随意挽成一个发髻,扭着屁股走进了水房。
我不禁更奇怪了,她眼周都挂彩了,不抹药就洗澡,难道不怕伤口不适应?
正犹豫着,“哗哗”的水声已经传了出来,洗澡间距离我只隔了两道喷砂玻璃门;我扭头望去,一段曲线完美的身形朦胧可见。
“这家伙今晚到底遇上什么事儿了?”我不禁挠起了脑袋,她这举动,绝对有异。
又过了十多分钟,洗澡间的门“呼”的拉开,我听见薛小紫叫我:“杨志,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