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幽虽有诧异,但更多的是怀疑,是警惕,今早才碰见和她眼睛相似那位女子,现在连这块玉佩都出现了,着实巧妙,是得好好调查一番。青羽吩咐着将人送到别院,又叫人去请百草堂的人来瞧瞧,小公子还没问话,别真叫人死了。安排好一切后青羽急忙驾车,这两次撞车,耽搁时间有些久了,去迟了小公子又要被骂。而百草堂大部分人正着急找彘儿,无暇上门,只有谢神医知道这是主子的吩咐,他便急匆匆赶去。一看病人竟是彘儿,又问了情况,连他也觉得未免太巧,派人去通知一声,请凌夫人来到别院,毕竟主子将人救下安置在这里,定是有用。凌越儿听到消息立马赶来,百草堂的人也松了口气,但他们都有疑问,不过是个小厮,却令凌夫人如此看重,一听人失踪她就捉急慌乱,怎么看都不像是仆人该有的待遇。凌越儿来到别院看到失而复得的彘儿,默默流下眼泪,“谢神医,彘儿怎会在此?可有性命之忧?”“就是受到惊吓昏了过去,并无大碍,是威远侯的小公子碰到了他,这才将人救下,而且撞车的地方离凌府不远。”谢神医将经过简略的讲给凌越儿听。凌越儿这才安下心,“原来如此,我倒没想到他会去凌府求助,那小公子可还在?我亲自去感谢。”别院的护卫回答道:“小公子还在侯府。”“清楚了,稍后我会奉上谢礼。”凌越儿说着让身后的下人将彘儿抱起。谢神医看到立马阻止,“夫人不要着急,病人现在需要的是静养,不宜移动,不若等人醒了,再安排也不迟,况且这里是小公子的别院,我们也不能随意。”“这样不太好吧,毕竟占着别人的地方。”凌越儿也不想让彘儿频繁移动,但此地贵重,一个小厮怎可留下。护卫也来阻止,小公子还没调查清楚,人可不能这么放走了,“没关系,这里平常不会有人来。”凌越儿也不再拒绝,拜托着谢神医:“那就有劳谢神医照看一下,等王嬷嬷赶来再走,我得先回赵府处理这件事,若是小公子传唤,还请派人去凌云商行留信。”谢神医点头,目送护卫领着凌越儿离开,谢神医坐在一旁暗想,也不知道主子知不知道这彘儿和凌夫人有关,再细想,别院肯定有人报告了,他就不多此一举了。————————凌越儿一回赵府,就被邀请到春晖堂。一进门,她就看到这一家子四人都在等着她,心中冷哼,幸好彘儿没事,不然他们几个别想过好日子。凌越儿也不顾四人的目光,冷肃的坐下,端起茶杯润嗓,耐心等待之后的唇枪舌战。江映雪坐不住,见凌越儿还有心情喝茶,率先质问:“不就一个小厮,竟让越姐姐如此大张旗鼓的寻找,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对凌越儿来说当然是个宝贝,她反问道:“你觉得他只是个小厮?他可是关乎着赵府的声誉,你们竟还敢让他再进赵府?”“如何不能进?”老夫人一脸不屑的问道。“还不是你们要带人回来,这小厮吓得偷偷跑了,结果他冲撞了威远侯的小公子,现在人正被威远侯府的人控制着,先不说他的冲撞之罪,若是他被刺激得说出什么对赵府不理的话,我看你们如何处理!”“什么?怎么会这么严重!”赵思瑞捏紧茶杯,内心慌张,毕竟威远侯手握重兵,他开罪不起。江映雪却不信,“这该不会是越姐姐编出来的吧,怎就那么巧?”“是与不是派人去打听就知道了,”凌越儿见江映雪还想质疑,“百姓我还能收买,侯府、小公子我能收买吗?”这句话成功的堵住江映雪的问话,凌越儿清楚这几人定没胆子在这关头上去侯府细问,而彘儿和马车相撞确实事实。老夫人也相信了,果断地下令:“还不赶紧派人杀掉!”凌越儿将茶杯摔到桌子上,怒道:“我看你是疯了,你敢派人去侯府杀人?你是怕对方没把柄,亲自去送吗?”老夫人够狠,竟直接要派人灭口。赵思瑞也不赞成,他越想越害怕,但若不灭口,万一真说出点什么,他的仕途可就难了,看向老夫人和凌越儿,希望有个妥善的解决办法。老夫人沉思,她只是一时冲动,现在细想确实不行,要是普通的人家哪有这么多事,朝凌越儿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凌越儿等的就是这句话,缓缓说出她的计划:“稍后我亲自去拜访,让这件事变成家事,大事化小。”“我已经将小厮的卖身契取出,准备送给小公子,再带上厚礼,让小公子平息怒气。”“将错都推到小厮身上,小公子如何处理他的下人是他的事,就与我们无关,而我在一旁看着,那小厮想说什么我都会让他咽进去。”在座的三人都觉得可行,哪怕失败了也是凌越儿去承受威远侯府的责怪,以他们的了解,她不可能将赵府拖下水,而且凌越儿亲手将她的儿子送到别人手上,想想都觉得有意思。老夫人点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办吧。”而赵伯康听后却不高兴,对着老夫人撒娇:“祖母,你说过要把他带回来的。”老夫人安抚着赵伯康:“康儿听话,现在情况不同了,这贱奴惹上了贵人,万一受他牵连,赵府可就难出头了,等祖母再给你找新的。”赵伯康闷闷不乐,勉强答应,那些人如何比得过折磨彘儿来得畅快。凌越儿观察着四人的表情,见他们也未起疑心,心中松了一口气,彘儿的事算是瞒了过去,以后他们也巴不得从未和彘儿有瓜葛,这事也算帮了她一把。赵思瑞见危机解除,又说起契约一事,朝着凌越儿发脾气,“凌越儿,你答应的好好的为何去了还要签契约?”就因为凌越儿,他可是被宋兄阴阳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