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嫌弃了瞥了眼刘季,拿着帕子擦了擦腰上被刘季摸到的地方,细腰一扭,打酒去了。
刘季浑然不在意,又抿了一口酒。
从老板娘口中听到自家婆娘,他又开始郁闷,连手上的酒都不香了,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就见一位身形清瘦的年轻男子走进了酒馆。
他手里抱着书,穿着一些青白的长衫,整个人有一种与这狭窄逼仄的小酒馆格格不入的文雅气质。
“哎呦,萧兄,你下值了?”
萧何刚从县衙下值,正准备去乡塾看会书,回来的路上就见到刘季在这,他抬头看了眼天空,这个时候刘季应该还在当值,他无奈的看着刘季:“刘兄,你又逃值了。”
“哎呀,有樊兄替我顶着呢,不打紧。”
萧何知道自己劝不来他,就算劝了,这人也不会当回事,转头就忘在了脑后。
“这酒实在够味,萧兄你要来点吗?”
他抱起怀里的书,“算了,我还要回去温书。”
刚欲起身就被刘季一把按住:“萧兄,依你的学问,区区秋闱不在话下。”
在刘季看来,萧何是他的顶头上司,在丰邑是远近闻名的才子,论学识,论聪慧,很少有人能和他相比。
他就等着兄弟发达了,抱他大腿呢,到时他就可以躺着当值,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美人美酒供他享用。
奈何萧何这人颇有主见,前几年楚国刚被灭时,秦国在楚地发布招贤令,在秋闱增加了一千个名额,当时萧何觉得需要观望一番秦国朝廷的作为,只默默无闻的在泗水亭当个文牍小吏,在县衙做一些琐碎杂务。
刘季也不知道自家兄弟想什么,但在他眼里,萧何是一等一的聪明人,跟着他准没错。
这几年年,眼见着丰邑在秦国的统治下越来越好,萧何终于下定决心参加今年的秋闱。
刘季被他突然的决定惊了一会儿,随之便是欣喜,等着萧兄旗开得胜。
“刘兄,你高看我了。”刘季对他盲目的自信让萧何有些好笑,他虽然自傲,但也知道,他的竞争对手是每年秋闱七国之内的考生,即使他自恃才学过人,也不免有些压力。
“不过刘兄,我听说嫂夫人也要参加今年秋闱?”
萧何有些好奇的问刘季,虽说秦国考试已经标明了不在乎考生的身份性别,只要三代之内无犯罪记录即可报名。
但是每年春闱秋闱女性报名参加者几乎是少之又少,沛县几乎只有嫂夫人一个人报了名,这在可丰邑是个大新闻,已经让所有人津津乐道一个多月了。
刘季面色晦暗,提到这事,他就觉得来气,家里婆娘已经好几天不理他了,整日就顾着读书读书,只知道斗鸡遛狗的长子、身子不便的老父老母,没了妻子的照料,现在是一团乱。
奈何就连岳父也劝不了那婆娘,那婆娘是铁了心的要去考试,要做官,他婆娘有多能耐他是晓得的,搞不好真让她成功了。
到时候自己这个小吏被自家婆娘压在底下,岂不是个笑话!
“管她呢,随她去,真以为官场是那么好混的,她一个女人,再厉害能闯出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