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的月光往如一层薄纱,掩在宋婠带着几分绯色的脸上,将她衬得更加动人,如月下仙子般,康熙将人往怀里收紧了几寸,又轻轻吻在她迤逦的眉眼上。
宋婠阖着眸子,难受的哼唧几声,把人往外推了推。
那点力道,不仅没能把人推动,反而像在他胸口处挠痒痒似的,看的他好笑。
康熙贴近宋婠耳边,轻轻哄骗:“你给胤禛的小狗画了那么多衣服,什么时候也给朕做一件?”
被折腾了大半夜,宋婠累的浑身散架,此时只想睡觉,连带着语气十分的不好:“你要跟小狗比吗?”
“你这……丫头!”康熙被气笑了,但餍足的他此时心情明显不坏,“朕不管,朕就当你答应了,三日后,朕必须看见你给朕做的衣服。”
宋婠只觉得耳边嗡嗡声烦躁的不行,伸手随意拍了拍,“睡觉!”
康熙脸上忽然挨了一巴掌,一时愣住了,惊愕和愤怒等情绪一齐涌了上来,就在他要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宫女踹下龙床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鼾声,顿时被噎住了,一腔怒气无处发泄,无可奈何的睡去。
第二日宋婠醒的时候,康熙并不在身边,就见梁九功捧着硕大的针线盒递给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幸灾乐祸,“宋娘娘,陛下有令,命你五天之内亲自为陛下缝制三套长袍,不可弄虚作假,请他人帮忙。”
宋婠呆了,“梁总管,这……这真的是陛下的旨意?我……我不会针线啊!”
别说是五天了,就是给她一年时间她也做不出来这些衣服。
看着小姑娘脸上茫然的表情,梁九功有些不忍,但是,回想起早上万岁爷微红的右脸,黑着脸让他偷偷找冰块的情形,他自觉参透了真相,看着宋婠的眼神又变了,这是第一个敢摸龙须还全身而退的人啊。
“是陛下的命令。”
随后悄悄的加了一句,“宋娘娘,你可以想一想什么时候得罪了万岁爷。”
得罪了他?难不成?
宋婠想起昨夜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是,好像是……把人给打了!
天啦!
我命休也!
怕被拖出去砍头的宋婠接下来的几天都偷偷的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就算是御前奉茶也称病不去了,拉着初瑜教她刺绣。
“宋婠人呢?”
一整天都没看见那个又爱又恨的小人,康熙感觉浑身都有点不对劲,即使心里明白小姑娘是想起打了他的事情怕被责罚,所以躲起来不肯见人,但他的心情也非常不好。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终于忍不住开口向梁九功问了宋婠的行踪。
“宋主子说要专心给万岁爷准备衣服,这几日就不来御前了。”
康熙眼前正在气头上,宋婠称病的借口,梁九功是万万不肯说的,斟酌着宋婠的话,润色了一番。
果然,康熙挑了挑眉,没有继续再问,他是知道宋婠不擅针线,那丫头胆子大的很,不罚不行。
五天过去了,除了十根手指头被戳出无数个针眼,宋婠没有任何进展,就连胤禛要的小狗衣服,初瑜都全部绣好了,宋婠让人连同图纸一齐送到了阿哥所。
梁九功来取东西的时候,她两手空空,还暗自生着闷气。
“宋主子,您就服一回软,去看看万岁爷不行吗?”想着这几天阴晴不定的万岁爷,梁九功恨不得跪着求宋婠去帮万岁爷去去火。
“不行,我衣服还没做完呢,不去。”宋婠觉得康熙就是故意整她,心里不舒服着呢,将修长的手指往梁九功面前一伸,她的手指玉白,更显得指尖的红肿十分可怖,“你看我的手指,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