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视线展开:第一幕是一个房间里,架着一口大锅,锅下烧着熊熊烈火,锅里正座着一个未着寸缕的男子,四肢都被粗实的铁链禁锢着,表情狰狞可怖。
我和老法医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这画面太他妈催人心智了,太重口味了。
继续往上看,场景切换到另一幕,一块巨大的黑石上,中间躺着一个人,已辨不出男女,周围集聚了好多动物,有体格异常庞大的狼狗,正一口咬在那人胯下部位,让人看着就疼;一只嘴壳特别长的公鸡,威武的立在那人的脑袋旁,正用尖尖的鸡嘴啄着那人的双眼;一条条黑蛇有序的缠绕着人的上半身、、、、、、、、
太恶心了,画风简直不忍直视。
这画面,怎一个血腥了得?
旁边还有一行题字,是繁体,写着:昨日孽,今日债。
老法医轻轻念出,继而说:“生前杀孽太多,死后只好用身体来偿还,不想今日你吃我裹腹,那知明日你被我食,也真是肉债肉偿了!这上面画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没接话,我想,如果按第二幅画面来算,我这二十几年吃的动物肉类还算少?
“除了一心向佛向道,才会一生只吃斋素,但是和尚也偷荤啊!一个正常的人,哪能一辈子都不沾肉味,从医学上讲,肉也能提供生理能量。”我辩解道。
“一个人如果为了不杀生,连肉都不吃,只吃素菜,动物有灵有生命,难道植物就没生命可言了?万物皆有生命存在,那他在吃菜时,也是不是也算在变相杀生。?”
法医听完一笑,也不跟我争辩,开怀一笑:“你说的和道教相似,他们虽是讲究但也不忌讳。方外之人自然也是要讲究均衡,他们平日里也是要吃肉的,只是量多量少吧!”
他这么一说,也算是在承认我的话,没有将这话题继续下去。
我们继续往上走,很快到了头,被一扇厚重的木门给挡住了去路。
这木门通体朱红,法医扣下一点门上的颜料,果然不出所料,也是朱砂参着血漆上去的。
木门两侧的竖木条上,还刻着一副对联:
阳间三世,伤天害理皆由你
阴曹地府,古往今来放过谁
奇怪的是,这对联没有横批。
老法医见这幅对联,脸色微变,说:“我们不能再走了,这门开不得!”
见他踌躇,我有些不悦,左右不能白跑一趟啊!好不容易有了新发现。
“为什么?这对联有问题?还是木门后有问题?”我不甘心追问。
老法医解释道:“以前我有研究过玄学方面的书,这幅对联,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地狱大门上的对联。”
我有些好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木门后面就是阴间啰?”
老法医神情开始有些迷茫:“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总感觉怪怪的,反正今天到此为止,不能再走了。怕只怕这后面不是阴间,也胜似阴间。”
“你相信阴间的存在么?”我追问。
他默然,然后说:“不知道!在没遇到这件事之前,我也许是不信的,但是在经历这件案子之后,我有些怀疑自己了。你知道一个人信奉了二十几年的信仰突然被打翻,是一种什么体验么?”
我静静的听着,老法医神情怪异,精神状况变得越来越不好,应该是那件案子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刺激,这也说明他隐瞒了一些东西,这东西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他继续说:“那就是你在自己家一觉睡醒后,发现原本自己熟悉的东西全都变得无比陌生,你甚至不清楚自己是谁,自己身在何处的感觉。可是,明明就在自己家啊!”
我静静的听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就像一夜之间发现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一样,茫然无措。
老法医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们只好再次撤离,老法医的精神状况确实不太好,再继续下去,怕会出意外。
我们出了废实验楼,将门再次锁好,翻墙出了院子。
我回头看了看三楼,那玻璃上泛着柔和的阳光,正是阳光明媚。
刚出医学院大门,我被一个年轻小伙子轻轻撞了一把,正是上次住在教室居民楼里的那个黄头发。
“出了事!记得来找我!”我们插身而过时,他轻轻说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