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城南区郊外废弃工厂,层层叠叠的黑衣人里三层外三层的驻守。今晚这里即将进行一项重要的谈判,众人严守以待不敢松懈丝毫。
厂房不大仅容纳500人的样子,只是最里面隔间里还有几个被绳索紧紧绑住的56岁孩童,孩子们瑟缩在一起,连抽泣都是无声的,唯恐被暴怒的男人们拉出去泄愤。
5岁的兰苍旻镇定自若,精致小脸看不出丝毫慌乱。他身侧的小男孩衣着华贵紧紧挨着他,恐惧的把头钻进他的怀里想要获取安全感。
许是那双狐狸眼惹人无端从心底升起一股烦躁,看守他们的黑衣领头人眉头一皱大步上前对上那双镇定自若的眼眸。
蒲扇般的大掌高高的扬起想要把碍眼的平静打碎,这时角落中坐在阴影处的孩童突然转头,一张雌雄莫辨的脸配上古井无波的猫眼,额间的朱砂痣殷红如血,他坐在角落中只看人一眼就陡然让人后背一凉。
意识到威严被挑衅黑衣人怒火中烧,他大步走向角落,拽起那个孩子把他粗暴拎到中央随后狠狠摔在地上。随之而来的是来自成年人的拳打脚踢,一拳拳一脚脚踢在打在那个仅有5岁的孩子的身上。
“你放开他!你放开他!”
眼看那个孩子口中开始呕吐鲜血,大大的猫眼半闭不闭,气息微弱。兰苍旻的情绪突然崩溃,眼泪顺着眼角疯狂滴下来。双手被绳索束缚在身后,他只能努力站起幼小的身体冲向那个施暴者。
下一秒兰苍旻的身体被其他人黑衣人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施暴者踹完最后一脚得意洋洋、扬长而去。
而那个躺在地上呼吸微弱的孩子已经闭上了那双猫眼。兰苍旻匍匐着慢慢靠近他,无法用手触碰就用头顶蹭蹭他的小脸,可是他没有半点反应。
“你醒醒啊!妈妈会来救我们的。”
“你不要睡好不好?”
兰苍旻把头抵到他的额间轻声呼唤着,可是除了近乎微弱的呼吸,他听不到任何的回应。
外面激烈的打斗声传来,里面的孩子们更是瑟缩成一团。刚才把头埋进兰苍旻怀里的小男孩缓缓抬起脸,眼底一片危险。视线看向痛哭的兰苍旻身上时又倏地变成无辜,他吐了吐红色的小舌头无声舔了舔后槽牙。
门被大力的拉开,一身血迹的兰沧沧出现在门口,她逆光站着眼神慌乱。沈浮白大步踏进来,示意竹域楼的属下把孩子们抱出去。
沈浮白颤着手指放在兰苍旻的鼻息处,确认呼吸平缓只是哭到昏厥后,兰苍旻被沈浮白抱起带走。
沧沧一步步慢慢走到那个躺在地上的孩子身边,只看了一眼就跪了下去。她颤着双臂抱起他幼小的身躯,手不敢触碰他鼻腔和唇口中不断溢出的血液。
许是感觉到被温柔的熟悉的气息包裹,怀里的孩子慢慢睁开眼睛,和沧沧如出一辙的猫眼艰难的眨了一下,伸出的小手想碰触沧沧的侧脸,却在即将触摸到的时候落了下去。
他的身体开始碎裂成光,先是手脚再是身体,最后是他的唇口、鼻翼、猫眼、额间的朱砂痣。细碎的光芒一点点消散在沧沧的怀里。
沧沧跪了良久,眼底最后一丝平静消失殆尽黑暗慢慢浸染。
“沧沧!你要干什么?”
这样阴郁,周身充斥寒冰的沧沧连沈浮白看了都心惊胆战,他拦住沧沧靠近葛逐玹的步伐,想要问个清楚。
“沈浮白,今天所有兰陵阁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话音落下,沧沧推开沈浮白的身体。如同死神一般挥起屠刀,开始收割这些身负罪恶的生命。
这个夜晚,注定无人入眠。凄惨的嚎叫从废弃的厂房传出,连绵不绝,纵贯了一整夜。
城南区兰陵阁一夜之间覆灭的消息传来。城东区梅銮殿内,刘云谏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唇角扬起奸计得逞的老谋深算的笑。
城北区松影台,傅风灼看着站在不远处把小孙子送回来的竹域楼的人,眼底晦暗不明看不出喜怒。
“竹域楼的恩情,我傅某记下了。但凡有用到松影台的地方,还请不吝开口。”
竹域楼的属下有素离开,管家上前把兰陵阁覆灭的消息说了出来。
“葛逐玹如何了?”
“听说被人捏碎了脊背骨,除了呼吸和眼珠能动,已然废了。”
如此狠戾的手法让傅风灼都一怔。
城南区的消息第一时间被东篱门获取,管家脚步急而不乱把消息递给桑南悬。
“葛爷废了,现场所有动手的人要么断腿、要么瘫痪,虽然性命无忧但是以后的日子一定是全毁了。”
“竹域楼的人撤退不久,城西区的警方就到了。他们带走了所有人,据说掌握了兰陵阁所有的罪证。这次葛爷的蛮干正好赶上了市政目前扫黑的行动,枪口对枪口,这个时间节点碰的巧妙。”
管家虽没明说,可是暗喻一样没落。
“爷,我们要不要接收葛爷留下的地盘?”
主人没回话,管家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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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的老者一身黑色唐装,慈眉善目耐心的给窗前的古黄牡丹喷洒净水,对于管家的询问看似置若罔闻,随后抬眸看向漫天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