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官吏来了之后,谭心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哥劝她,不行就放弃这件事吧,反正现在靠这几间铺子已经吃穿不愁了,况且咱们好不容易和祝家断了联系,再因这事牵扯起来也没有必要。
而她心中的顾虑更甚,抛除这两点之外,肯定还有别的,比如祝培风原来明明是武将,现在怎么管起商口了?还大老远跑到扬州来。
当年她为和离,说了很多言不由衷的话,如今他又成了主管筛选皇品的司长,指不定就会给她穿小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孩子那边,若以后频繁接触,他会不会发现这个惊天大秘密?
种种顾虑集结到一起,真的让她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
可不甘心啊,就是不甘心!理智让她放弃,但意志却完全背道而驰,因为诱惑太大了,她家的首饰若真被湘蓝公主选中,那将是何等荣耀?就算以后开更多的铺子都可以保证日进斗金。
不管是京都人还是扬州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跟风!
一听说皇宫里公主成亲都用金福堂的珠宝首饰,那往后哪个姑娘成亲都必定来选一套,毕竟是一辈子就一次的大事,谁不想体会一下公主般的待遇?
况且据她所知,目前整个扬州入围的也就只有三家,祝培风若能秉公办事,那他们胜算还是很大的。
心竹不自觉啃着指甲,退缩之心被一点一点压了下去,以她对祝培风为人的了解,还不至于这样公私不分吧?
如果只在接触中言语讽刺,说实话她还可以接受,只要能从中捞到实惠,就算被当众骂几句也没什么,当初也是她不义在先,趁他不在家才提出的和离,他会心存怨怼也实属正常。
至于孩子……相信这件事办完之后他应该不会在扬州长待,那只要保证这段时间不让安安乐乐跟他打照面就行了。
打定主意,她又去同爹和大哥商量。
谭建雄经商多年,到底还是比他们见多识广,大手一挥……没什么好怕的!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和离书在手,既已经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他又凭什么故意针对?试试好歹还有百分之三十成功的机会,如果连试都不试就主动退出,那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退一万步讲,即便不成,能参加宫里晋选的钗镮也肯定错不了,他家这波知名度也算打出去了,可以说怎么对他们都不亏。
爹一番话让心竹豁然开朗,因此更坚定信心,决定以后的日子都认真去参选,不再顾虑其他。祝培风又怎么样?两人之间的事已成为过去,只要自己坦坦荡荡,其余怎么选择就是他的事了。
而既然应承下这件事,下一步就是要专心设计湘蓝公主要的那几样首饰了。她开始两耳不闻窗外事,查账巡铺交给大哥、跑腿进货交给小弟、安安乐乐甩给爹娘,她只负责在书房专心画起一张又一张图纸。
这日,她灵感正丰,连着设计了好几款新颖又耐看的纹饰,打算用在一条项链上,菱儿却进来禀报,“小姐,家里来客人了,并且指名要见您。”
“哦?谁啊?”心竹疑惑抬起头,他们搬来扬州后并没有亲人,所以肯定不是亲眷造访,那就是生意上的友人,可平日虽是她在打理店铺,但来家中造访的一般都是要见爹或者大哥,指明要见她?这种情况可不多见。
菱儿眨眨眼,有些踌躇的道,“那人奴婢倒认得,说起来和您也属旧识呢。”
“到底谁是?”她急问,
“是……是之前员外郎的儿子绍世刚、绍公子,不过奴婢听门房说,他父亲刚刚已被提拔为扬州太卿了,只低御史一级,绍公子因在去年水灾时设计了防洪的堤坝,避免好多损失,被破格任命为都水丞,位居正四品大员呢。”
啊……原来是他!心竹恍然大悟,两人真的好久没联系了,上次见面,还是祖父生病时他特来家中探望,后来就听说绍府举家随父亲搬去外地当职,如今回想起来,也是四年前的事了。
可是却也纳闷,他怎会如此精确找到府上来呢?
但人已登门,容不得她再思考拖延,便赶忙放下毛笔往前院儿走,临了又想起什么,立即回头嘱咐菱儿,“你去我娘那,告诉她先别让两个孩子出来,免得被绍大哥看见。”
“是,奴婢懂了”菱儿马上转身往回跑。
而在去的路上,心竹突然想明白一些事情,绍大哥能找到这里,是不是已经知道金福堂是谭家开的?而且与祝培风和离的事肯定也知晓了。
迈入正厅,果然看见久未谋面的故人站在里面,绍世刚回过头,见到她也颇为激动,主动跨前两步迎过来,“心竹妹妹,好久不见,你近几年可好?”
心竹面带微笑冲他一福身,“见过水丞大人,民女还算不错,刚才一听丫鬟提你的名字,我着实吓了一跳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绍世刚含蓄一抿唇,“不好意思,唐突了妹妹,实在是因为从东街的金福堂听说你是那的东家,才按耐不住打探出府里地址前来访的,不过我们虽久未见面,但幼时的情分还该在,叫水丞大人就见外了,不如还和之前一样唤我世刚哥哥吧。”
“这……官民有别,会不会有些不妥?”毕竟现在人家可是正四品了,身份已不可同日而语,她只是一介商人,不该太造次。
可对方却不以为意,不认同的挑起一侧眉毛,“有何不妥?若心竹执意如此称呼,倒叫我不自在了,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你只唤我绍大哥如何?”
心竹琢磨琢磨……绍大哥确比世刚哥哥正式一点,又见他如此坚持,只好妥协,“好吧,那我就唤你绍大哥。”
这一叫,果真把两人多年不见的生疏降低了几分。
双双落座后,他率先挑起话题,“心竹,谭太傅最近身体可还好?”
“劳绍大哥记挂着,祖父自那次大病后就没什么大碍了,现在身体还算硬朗。”
“哦……那谭大哥呢?我记得你还有个弟弟,谭伯父怎么把铺子都交由你一人打理?我见那铺面可不小,你这般会不会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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