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安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霍小公子,你屋里的卫生间莫非是拿来放着好看的么?
不行,不行,不能发脾气,这人现在装失忆呢,要陪这小子好好玩儿!
贺朝安重重地放下报纸起身,皮笑肉不笑的对霍公子说:“走吧少爷,我带你去。”
然后绕过霍公子上楼,声音大得一步一步听着让人都觉得脚疼,霍公子默默跟着,想:看来不单是自己不喜这人,这人该也是看不惯他的。
贺朝安:不,不是看不惯……是非常的不喜!非常非常的看不惯!
霍公子看着贺朝安上楼进了自己房间,不由疑惑,怎的他房间里竟有么?
他看着那人打开房间内一扇小门,里面竟是别有洞天,最引他注意的是其中一面镜子,倒映的人影清晰,难与镜外之人辩得真假。
贺朝安转头看霍公子略显迷茫的眼,不由扶额,这小子居然真演上瘾儿了,还特么的不给剧本只让他随机应变,唉~人生呐,你怎的如此艰难!
霍公子见那人回头看他,想了想还是问道:“水在何处?”
贺朝安一听这话就觉得霍公子辣是戏想演全套啊,你特么见过哪个失忆的连基本常识都忘了么?他认命的过去洗漱台,一边儿演示,一边儿解释。
这个水龙头是热感的,你手伸到红**就可以,浴缸的水开关在这儿,这热水,这冷水,不喜欢你也可以用花洒洗淋浴。
霍公子点点头示意知晓,又道:“这里是洗漱之地,那如厕该往何处?”
贺朝安看着几步外的马桶青筋直跳,霍小子,你眼瞎么,特么的!敢不敢问题挑得再白痴点?
他走过去打开马桶盖,这里就是,用完了按这个键冲水。
霍公子看着白色不知名状物里面涌出新泉带走旧水,垂眼掩去惊诧,想,此处事物果真神奇,竟是这般方便清洁。
看着又在走神的霍公子,贺朝安觉得自己此时就像个小丑,特么的!怒火还不能发作。
但他依旧过去,指着洗漱台上的乱七八糟东西道:“这是洗澡的,洗头的,洗手的,刷牙的。”
看东西说得差不多了,就快步走了出去,霍公子想,这人虽表现得不喜于他,但人却是负责得紧,又此般耐心,想来内里是极其关心原身的。
贺朝安:鬼特么才极其关心霍文清!
看那人就要出门,霍公子叫停他道:“吾虽已忘卿为何人,然愿与君再交好,你我关系为何?”
还差一步就成功出逃的贺朝安不得不停住,他回身靠着房门,略微不耐道:“现在你爸就是我爸,你说,咱俩啥关系?”
霍公子歪歪头,然后试探着唤了一声:“兄长大人?”
贺朝安低低答应一声,然后……额,落荒而逃,他感受着自己胸口不平凡的心跳,不由有些恼火,刚刚那少年只软软的叫他一声兄长大人,竟让他心头暖得紧,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
霍舒衍看那人匆匆下楼,嘴角轻勾微微一笑,想着这人虽是无礼,但性子却是极好的,与他此般讲解那些于常人熟知的东西。
他说自己是他兄长,然姓却不同,而他们的父亲又是同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怎也想不清楚,霍公子便也不再去猜,若他日他还在此,事情总该水落石出,若已不在,他又何须知得此番缘由。
霍公子按着刚刚那人说的,在卫生间洗漱完后躺在床上,没有青色纱帐,他看着甚是不惯,待环视一周,不由苦笑,此处又有何物是他习惯的呢?
然,不过奈何。
弹指见灯火不灭,他方想起如今这具身体不过是个普通人,思及自己十余年苦修一朝尽归于零皱眉,不知要耗得多少时日,才能摆脱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感觉。
起床按着老管家今日所做那般,轻点墙壁上的开关,一时灯灭,这双眼尚不能夜视,因而霍公子也只能摸索着回床,盖上被子打算安眠,临了却发现自己毫无睡意。
虽然霍公子是有早睡的习惯,但这身体没有啊,你见过现代谁会在八点上床睡觉的,而且他今天还睡了一下午。
睡不着,于是霍公子就躺着按记忆中的心法习武,一切从头再来确实不易,何况霍文清的身体17,骨架定型,最佳习武年龄早已不知过了多少年。
霍公子想,他再怎么练怕是也无法达到前世境界了,但总归要有些自保之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