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子在四楼寻了张空桌子坐下继续看书。不过几息。安静的图书馆却突然喧哗了起來。然后。便见一个白影窜上四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扑了过來。额。准确的说。是扑上了桌子。银色的大头亲昵蹭蹭霍公子。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摊开的书表示:死不瞑目。
紧跟着窜上四楼跑过來的是图馆员。值班的妹子气喘吁吁停在霍公子旁边。指着桌子上那个庞然大物说:“殿。殿下。那个。宠物狗是不准带进图书馆的。这条萨摩是您的狗吧。”
霍公子看看一个劲儿把头往他肩膀上蹭的某只。否认的话自然沒办法说出來。只能报以歉意。解释道:“抱歉。我以为它跟哥哥回去了。沒想到会跟过來。可以通融一下么。”
妹子有些为难。看着某只屁股下露出的书的一角小声说:“这个···图书馆是学习的地方么。宠物进來闹的话。会影响到其他同学的。也有可能会弄坏弄乱书什么的。所以···”
霍公子看看四周投过來的好奇目光。又想及先前的喧哗。这只大家伙进來确实是很严重地影响到了其他人。但要撵走。却也不能。先前他以为这东西是个野物。要跟要养也便罢了。可如今看來。这家伙既然是狗。想必是家养的有主的东西。兴许只是走丢了。
巧合的出现在别墅附近。又与他亲密。想來是之前与他有旧。霍公子倒沒有怀疑过这狗是原身养的。毕竟先前他说要豢养熊猫。兄长大人也不曾提及过它。霍公子抬手亲昵地揉揉正朝妹子龇牙的某只的大头。起身道:“抱歉。扰乱这里的秩序了。我这就带它出去。”
拿过书包。霍公子欲将书整理好带出去。却发现。所有的东西都压在那银狐屁股底下了。霍公子看看那双无辜望着他的湿漉漉的大眼。有些哭笑不得。某只也像意识到什么。磨磨蹭蹭地挪开了屁股。
霍公子最终还是沒离开图书馆。因为···被馆长大人截胡了。赵启俞。额。也就是馆长啦。先前他无意间看到霍公子的字。爱好书画的某人不禁心生向往。回去寻了自己最得意的墨宝。想跟霍公子友好交流探讨一下。
赵启俞优雅地大气地缓缓地摊开他那副字。神色间不自觉带了分夸耀。那可是他爷爷都说写得好的一幅字啊。唔。上次真是超水平发挥了。有人要出三十万收藏他都沒卖呢。开玩笑。他又不差钱儿。这种偶得的佳作当然要自己留下來收藏啦。
但事实上。屁股移到凳子上的银狐看到那副字的时候。直接嫌弃地别开了大头。满心以为要欣赏一副大作的霍公子。也有些不知该如何言语。侧首看着馆长大人亮闪闪的眼。打击的话霍公子也不好说。但要霍公子违心夸赞寻优点吧···额。这纸不错。无论是在大汉。还是在现代。他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好的纸张。
赵启俞见霍公子只看着他的字不说话。满心觉得这是小辈被他的字迹镇住了。果然还是太年轻呀。像他这么才华横溢的人。果然还是太少了。不过就凭这小子那手漂亮的钢笔字。他还是很乐意提携一下后辈的。所以:“咳咳。你觉得如何。”
霍公子看看赵启俞。又看看字。斟酌着道:“这。这是···您初习字时所留下的笔墨么。果真很有纪念意义。”
“初。初。初。初学。。。。”
不怪霍公子这么想。作为一个书写都是用毛笔的古代人。他看赵启俞这幅字。就跟咱去看一年级。额。不是。跟咱去看幼儿园小盆友的字是一样一样的。要怎样眼瞎。你才能赞一句风骨绝佳啊。
当然。馆长大人听到霍公子这话。也沒有立刻心碎成一瓣瓣啥的。毕竟。他的字还是被很多老头子认可的么。沒理由因为一个毛儿都还沒长齐的小子泄气。而且。今天他带这幅字來。本就是用來抛砖引玉。额。抛玉引砖的。绝对沒有任何炫耀的意思。
于是。赵启俞拿出笔墨纸砚。有幸得见霍公子下笔。馆长大人旁观时的想法大约是这样的:嘿~小子还说我的字是初学。丫的自己连正确的握笔方式都沒掌握。有资格说我咩。有咩。
赵启俞见霍公子握笔沒按五指执笔法。也不讲究枕腕、悬腕、悬肘什么的。直觉这人是个渣。但当霍公子的笔触落于纸上。馆长表示。这毛笔这么听话不科学。等霍公子的“觀雨聼雲”落下最后一笔。馆长大人表示。两幅作品摆一起确实是高低立现。特么的。他那字还真像初学的。
炫耀不成。反被打脸。问赵启俞什么感想。额···辣真是太特么好了。他一定要把这字拿去给那群老头子看。从此以后他就能清静了。祸水东引什么的。做这种事做得不要太熟练。
于是。被赵启俞有心讨好的霍公子被请进了隔间。馆长的办公室也不是特别大。但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银狐进去直接就跳上了沙发。然后庞大的身子缩成一个球。额。特意把旁边儿的位置留给霍公子的说。
于是。下午霍公子的手除了翻书外。还多了一项工作。。给银狐顺毛儿。从头顺到尾。偶尔看书看得入神停手。那只银狐就凑过去开始蹭蹭。啥。不肯把手交出來。
狐有招儿。首先。会有一只爪子出现在书页上。以一副不可抗拒的姿态直接把书推远。然后。大头凑过來。近距离出现在霍公子的视野里。快看我圆滚滚的脸。快看我萌哒哒的眼。你怎么忍心拒绝。
什么。看着沒感觉。那就看到有感觉再说吧。反正不给顺毛儿。就不让看书。霍公子倒是想直接把某只推开。但以他现在能徒手断锁链的力气。居然也无法推动狐狸分毫。无奈之下。霍公子只能妥协。也不过是顺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