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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草堂皱紧了眉:“长明军民虽困却气势如虹,要打败他们怕要三年五载,其中不知会有什么变故,胜负也未知。”
赵熹笑道:“在本帅,一年半载足矣。”赵熹提起枪凌空一划,光在枪尖融成冰、凝成铁,“铁甲照黑城滔滔潮立,揽江平寰宇唯我赵熹,儿郎们,随我冲!”
第312章渡河
北军来势汹汹,南军都尉看着山崩海啸呼卷而来,相比害怕,心中更多的是愤恨和不甘:这里是我们的家、你们却偏偏想要强占,我江州男儿热血流尽也不准你们在这里放肆!
长明城外还有一条宽阔的护城河,虽然北军已占领临江堡垒,临江水量充沛、一时半会也没法堵水截流,南方冬季水不成冰,要渡河只能驾船或架桥。但河道毕竟人工开凿、并不够宽和深,帅船和大战船无法驶入,小船又易被对岸抛石击沉,只好想办法架桥。对岸自然不肯,北军铺一点对面就击沉一点,来来回回。赵熹见状选了一千泅水好手,藏在船下游到对岸,杀了河边冯堰的士兵、用火药炸掉了投石器、放下吊桥。
南军守门都尉趴在城垛之后,见一点星火跃上吊桥,都尉大惊、他的心疯狂跳跃起来,只见那星火断了一断、抬手说了什么,他身后涛涛怒势瞬间平静下来,停了停,慢慢溢上吊桥、涌向长明城。
都尉攥紧了令旗,以他的资历本不足以担当大任,但家国危急、大将军不拘一格用自己来守北城城门、直面北军主力,他来不及为加官进爵欢喜、只觉得任重难当。但君上乡亲在后,哪怕粉身碎骨,他也要和赵熹拼上一拼!
里岸南军守将还在和北军突袭者搏杀,城上箭雨稠稠扫射北军,可北军只如行尸、不知死不畏疼,被射死的栽入水中、被射中的拔箭继续向前。赵熹身先士卒,飞扬的披风如流星划火,城上守军向他疾射,他如业火漫漫、不息不灭、转眼已到岸边!
都尉颤栗起来,他看着赵熹骑马跃下桥去、身后士兵追随而来,不宽的河岸挤了万人、另有许多士兵正在桥上,都尉高举令旗、狠狠劈下!只见城上弓兵立刻换上火箭、射向吊桥,吊桥竟轰然燃烧起来!同时紧闭的翁城城门打开,埋伏已久的南军杀向赵熹!
原来早在围城之前都尉就命人在吊桥缝隙塞满了干草、又一遍遍淋涂火油,冬季天寒、纵然南方不比北方寒冷,涂了油泡了酒的吊桥也结了层冰霜,所以赵熹登上时才会打滑、所以北军在桥上才会行路艰难。
可如果他们以为这只是为了阻止他们过桥那就错了,这是为北军先锋设的陷阱!他要北军有来无回!万万没想到,赵熹竟身先士卒冲在最前!这便是天意,要这带来战火和厮杀的魔鬼死在长明之下!
都尉整个人都攀在城墙上、半个身子扯出城外、紧紧盯着海中火、愤恨的目光要将赵熹钉死在尸山之中:“杀、给我杀,杀赵熹者重赏!”
南军各个对赵熹恨之入骨、举刀剑要噬他血肉,却见赵熹不慌不忙踏马提枪沧浪横扫,围攻他的南军倒伏一片。他没趁此机会同岸上拼来保卫他的北军汇合、反而拍马迎上南军!
紫电劈海、青光开山,赵熹如一柄旖利的火刃、披雷卷风、直冲入敌阵!敌军触之则堕、犯之而碎,羽箭都追他不及,他是竟独夫挑千军!
都尉大为惊骇,他早知赵熹恶名、却没料一区区双元竟果真勇猛至此!如此神人,竟是敌人!难道真是天要亡我!
眼看赵熹杀至城下,都尉猛然醒悟,赵熹在桥上时该已闻到火油气味,他仍帅兵前来当真是中计?还是他要将计就计!都尉往城下望,源源不断的南军正从城门往外涌入,都尉大喊:“回去、快关城门!赵熹要夺门!”
应其声,赵熹叼骨笛短鸣、从马上一跃而起、踩着南军头肩飞至城门前!北军也虽他冲锋,程草堂更是随其后、赶其前、先赵熹一步到达城门,在城门合实用长剑抵在门缝之中,不肯叫南军关门。
长剑虽利却脆,哪比千夫?程草堂也知道,便在剑断一瞬矮身、想要挤入门中,城里南军岂容他得逞?立时捅出枪来。程草堂赶忙攥住枪头、转身躲避,却有更多□□了出来。
赵熹就在程草堂身边替他抵挡门外南军,见状大喝:“起开,退到门后!”程草堂放了枪头反身贴在门后,抬头正要说话、就见赵熹踩在枪尖、游凤一般飞上青天!
都尉已匆匆从城楼赶来翁城,惊呼道:“赵熹要从上面进城,快把他拦住!”此时赵熹已借力跃起、想从南军头上抢入门内,一南军情急之下冲跑而来、踩着战友肩背跳起、,赵熹转枪向他他也毫不退缩、狠狠撞上赵熹!赵熹被他撞出门去,游云也没入他体中。
此时岸上北军大都挤入门洞,本就狭窄的地方遍地横尸,仍活着的北军就在这里躲避箭羽,同时拼命向门里进攻。南军都尉已是满额大汗,虽然现在看似赵熹被夹击,可北军还在铺桥、不知何时就会支持而来,尤其自己眼前是赵熹、是那个杀神赵熹!让他进到翁城来、他会不会又有别的什么阴谋诡计、闯破城门、闯到城里!
这才是第一次正面交手,他决不能冒险!
“快关城门、关门啊!”
南军都挤在门后奋力推动门扇,可怎么都关不紧,中间的士兵想要抽回自己兵器好让门缝合严,外面的北军却抓住他们的枪头不肯让他们抽回、甚至还捅进刀枪。中间的士兵若要躲开北军便可用兵器做门挡、想办法再攻入城来,南军将士知道如此、大吼一声、双手抱住刀枪、拼命往门外扑:“关门、把我推出去,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