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红芒掩盖了一切……
漫天血光中,早已不见鬼烈及雨儿的身影,只是从中不断传出鬼冥狂叫,也许真的是,来自九幽冥界的迎接么?
窟洞入口之外,九道身影被那血光照耀的诡异莫测,各自的脸上,似都带着无法相信般的字眼。
在他们面前的,这就似来自地狱的问候,让他们不敢靠近,无法不敬!只能默默望着,等待它的洗礼……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拂动他们的衣襟秀发。慢慢的,似乎是一生,却又似瞬间,那之前那鼎盛无比的红芒,消逝了,只是密不透风的窟洞里,却已无法看见鬼烈二人的身影,万丈深渊下的淡淡红光,依旧诡异。
“烈!怎么不见呢?”易峰面色凝重,望着前方的悬空拱桥,眼中满是自责之色。
只是这个问题,没有人可以回答。
蓝羽、段浪二人面上似都带了隐隐邪笑!只是不露其外,只有柳月儿有着那么一丝不忍,却在望向易峰的那一刻,消散了。
锐响声忽起,蓝羽、段浪分别化做绿红二光,向着之前来路而去,似不向在这里逗留一刻,而后,柳月儿亦是如此,瞬间消逝在黑暗深处!正道诸人似也向离去,唯独易峰一人站于悬空桥处,默默不语。众人眼见如此,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雪站于其后,伸手轻轻拍打他的肩头,道:“易师兄不要自责了;当时情况如此凶险,这也不能完全怪你啊?”
“我、你……”易峰脸上神情,片刻之间复杂多变,自责与伤心表露无疑,只是在他转头望着雪的那一刻,却又变做了惊愕,连话也说不清了。
靳梦雪站在旁边,将易峰的脸色看在眼中,心中一股莫名的不安之意泛起。
“诸位!”靳梦雪缓缓开口,神色肃穆,道:“如今小河城中必是凶险之地,我们万不可在此耽误时日,要快快回去才行啊?”
众人的身子,几乎是同时震了一震。
南宫寒却已是失声道:“不错!易师兄,如今已不是自责之事,不管怎样,我们要快快回去,如果可以赶得及报信还好,如果赶不及,也可为其助阵!”
易峰神色肃然,怎会不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当下整理心情,点头道:“不错!我们快走吧,不能让蓝羽那些人占了先机!”话音一落,却是那柳月儿的身影不知何时在心中一荡;不仅心中一痛,又道:“南宫兄,你们有伤在身,不知可有大碍?”
南宫寒也是性情中人,大笑摇头,道:“无妨!这点小伤死不了!”说罢,转头向雪道:“雪,你呢?”
雪此刻同样是周身血迹,上衣破碎不堪,只是之前还苍白如纸的面色已在慢慢恢复,摇头笑道:“没事!”
这数人里,受伤最重者,要数仲痕了;连战单邪,毒血厉鬼,如今就连站着也有些问题,更别说临空而行了;他心里也是十分明白的,缓缓道:“你们先去,我伤较重,恐怕耽误了行程!”
这话倒是让众人一惊,显然都不曾这般想过,南宫寒早已大喝道:“仲师兄哪里的话,我们一起来,当然要一起回去了?”
仲痕闻声一笑,才知他们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忙是摇头道:“南宫师弟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先在此打坐恢复一番,在追上你们,不然如果因为我而耽误了行程,那在下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了!”
南宫寒正欲再说,一旁靳梦雪却已先开口,冷冷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先走吧!”
见她说话语气,仿佛根本不识眼前之人一般,冷漠至极;南宫寒强忍住心中怒火,深知眼前大敌当前,若吵起来绝非好事,只是见仲痕也对他微笑点头示意,当下冷哼一生,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嗖!嗖!嗖!……”
几道破空锐响在黑暗中豁然想起,四道夺目光芒冲天而起,片刻消失无影,只有轻轻的叹息声,与那不知何时盘膝而坐的男子。
金芒乍现,不知何时“天机镜”已脱离仲痕,飘至他身前,镜框四周的奇特图腾若隐若现,似乎在等待,又似乎在反抗。
仲痕面带和蔼笑意,双手合十,道:“回去你们该去的地方吧!”说罢,低声念了句佛号。
仲痕闭目合十,口中低低颂念佛咒,轻而快,似歌非歌,似语非语。天机镜在半空中缓缓转动,散发出幽幽金光,似配合仲痕所念。
低低梵唱,从小变大,携无限慈悲之意,响彻天地!
幻魔古窟中,四周皆被黑暗笼罩……
只有那四道一闪而过的光亮,给了它一丝生机,却是短短瞬间。
如今早已不是来时那般,顾及洞中恐有埋伏而使步行,况且眼下时间紧迫,速度自是不慢。
只是这一路下来,南宫寒心里却着实不是滋味,想起靳梦雪如此对待同门,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来,终在半路发话:“靳师妹,如此留下仲痕师兄,真的好吗?”
虽心中有气,但语气也颇有礼貌,始终同出正道,对方又是女孩子,南宫寒也不便发火;此刻虽飞驰半空,但这窟洞寂静无比,众人都可轻易听清南宫寒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