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颍王闻之惊怔,呵得来人连忙伏跪在地,连连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小的不敢胡言乱语,全都是小的真真切切亲耳听来的,千真万确不敢有半分掺假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你是平王府内的詹事,你为何要特地来颍王服通报消息?”颍王的一名詹事走出人群,质问着伏跪在地的人。
“大人有所不知,小的其实一直都仰慕着颍王殿下的英明神武,一直想为颍王殿下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那跪在地上的人,神情恭谨。
“可是颍王殿下身边人才济济,像小的这样并没有突出作为之人,多一个与少一个又有什么分别。”
“小的心想,平王素来与颍王殿下不和睦,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平王又甚是会藏锋露拙。”他言辞恳切,一脸忠义道:“小的思来想去,颍王殿下最缺的便是来自平王身边的消息,于是,小的才隐忍了这份忠心,投靠了平王府,成为了平王的詹事。”
“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带出对颍王殿下最要紧的消息啊!”
语罢,他重重的磕头,以示忠心,道:“殿下若是不信,当场杀了小的便是,就当小的从未来过,小的在阴曹地府等着,此生不能为殿下分忧,来生也要做牛做马!为奴为仆!”
“殿下,小的死不足惜,但是平王之心,实是险恶狠绝,您不得不重视呀!”
那来自平王府的詹事叩首在地,而后抬起身,起誓道,“小的敢以全家生死发誓,真真切切是小的亲耳所闻,颍王与太子要在大典之上谋害颍王殿下,而且要在诸位将军凯旋归来之后,尽数活埋,如若有半句虚言,就让小的全家天打五雷轰!”
颍王尚存怀疑,将士们早已忍无可忍,愤恨不已。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平王欺人太甚!”
“士可杀不可辱!小人得志!实在可恶!”
“殿下,既然无论如何都是死,咱们千万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
“殿下,您一再忍让,却已经让到了退无可退!再这样下去,咱们都是死路一条。左右都是死,咱们为何不直接反了?还能搏出一条光明大道来!”
“如今就连陛下都对殿下怀有疑心,殿下,属下请殿下赐属下一条抬头挺胸的活路!”
“属下愿誓死追随殿下!”
将士们尽数抱拳跪下,齐声高呼:“誓死追随殿下!”
颍王听完那平王府的詹事所言,心中本就怒火难遏,此时众将士们又是这般劝言,大家无疑是想反了,是想让他决意去反。
大家坚决不拔的神情,令颍王心中很是煎熬。犹如被一鼎火炉架在火上炙烤,灼烫难耐,焦躁不安,更是愤懑不已。
原本他只是想夺嫡之后,图个王府上下的安稳,就算夺嫡失败,也无关他人,大不了他一人之罪。
而今下,太子与平王竟然将他逼到了绝路,甚至要对他帐下将士赶尽杀绝,活埋……何其残忍不仁。
而父皇,今日朝堂之上的态度,俨然对他心有耿耿,就连上次金口玉言答应过的话,也不惜出尔反尔。
他其实不想反啊!
可是……
“启禀殿下!”突然有侍卫急急来报,“陛下召殿下入宫见圣。”
众人惊怔,颍王更是讶异不解:“父皇为何此时召我?”
他心中狐疑,现今已经交了兵权,更无威胁可言。如有其他事情,退朝之后为何不留他直接谈开,偏分在此时特地传召他?
颍王府中的幕僚们亦是生了疑心。
“殿下,事出反常必有异!此去恐怕有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