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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父道:“你母亲自从秋日祭回来就日日梦到你妹妹,她还要在你们面前强撑,我见她这样不行,才劝她上山去疏散疏散,雁归山温泉疗愈效果奇佳,让她去泡泡也好,过些日子你再去接她回来。”
“那我这几日赶紧把手头的事忙完,就山上去陪母亲。”颜璟然说道。
“也好,把姝儿也一起带上吧,也让她去静静心。”颜正道。远离一些人,对她也有好处。
颜璟然推辞了:“她那么娇气怎么耐得住山上清寒,我一人去就行了。”
他想问问母亲关于亲妹妹的事,颜听姝是庶出又有些骄纵,要是听到了心里难免会不舒服,到时候再闹出点事反而不好。
不是大事,颜正也不坚持,只是有些心不在焉了。
颜璟然见状,换了口吻,道:“还请父亲不要担忧,我见了母亲定会将父亲夜不能寐、茶饭不思的事情都说了,尽早接她回来。”
颜正立即板了脸。
“孩儿告退。”颜璟然马上恢复了平日的稳重端方,长腿跨过门槛的时候,听见父亲在里面说道,“别忘把我腰带都松了半掌的事也一并说了。”
颜璟然差点被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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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阵阵,吹散了浮云,晴空万里。
吱咯咯的车轮声伴着铃铛的脆响在山谷中悠然回荡,阿沅趴在窗框上,探出大半个身子,这个时候的山里最美了,层林尽染的群山间,目光所到之处皆是色彩斑斓,只有大自然才能调和出如此相斥又意外和谐的颜色。
她赞叹不已,兴致勃勃地想招呼郁望舒一起过来看,却发现他正在闭眼小憩,看着浑身都是说不出的疲惫感,两腮都有些凹陷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喝那苦汤子,那么苦的东西喝下去一点胃口都没有,看着他日渐消瘦,阿沅越发觉得劝他奏明圣上,许他上山休养思过是对的。
阿沅轻手轻脚地把薄毯给他披上。
郁望舒睁开了眼,往日黑曜石般的眼眸此刻光彩黯淡,唇角动了动,偏淡的唇色将这抹笑衬得牵强又疏离:“谢了。”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地方。
主持早已在山门等候,亲自带他们去了后山的厢房,跟着郁望舒,住的自然是独栋独院,除了肉,其他东西一应俱全。
郁望舒将阿沅安排在东跨院,这里的陈设自然比不上王府尊贵,但干净整洁,床上铺的棉被还是刚刚晒过的,闻着就有一股子太阳的味道。
阿沅很是喜欢这里的环境,手脚麻利地和小桃把东西安置妥当了,就去正院看看郁望舒那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这次出来,既是打着思过的名头就不好多带人,郁望舒那边只有忠伯和子影跟着,他的状态也实在让阿沅不放心。
屋里没看见郁望舒,阿沅对忠伯比划:【王爷呢?】
忠伯和子影这些日子跟小桃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手语,忠伯看懂了,道:“王爷在里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