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还没等糜统说完,就被刘谌霸气地打断,刘谌看了一眼厅外,那是汉中方向,然后痛心地道:
“想我大汉曾统领天下四百年,四方五族无不臣服。可如今呢?不仅龟缩在这益州这贫瘠之地,勉强保有两州之地苟延残喘,实在让人感伤!”
说到这里,刘谌也是悲上心来,更多却是为西晋之后,羌胡乱华近三百年,大汉百姓锐减过半,多少村落十不存一而感伤。想到这里,刘谌心里慷慨激昂的同时,眼眸也在湿润。
糜统原本对天下三分也没有什么看法,因为他出生和活着的年代,蜀汉早就已经偏安益州,被连绵的山脉隔绝。
人就是这样,当一种格局或者现象已经形成,而且持续多年,生活在内或者常与其为邻,就不再想着去改变。
但是此时刘谌的话,却将这个久日在三国之间来往的商人惊醒。没错,想当初他们也是徐州豪族,距离中原很近。
如今却是蜗居在这蜀川之内,就目前情况来看,返回中原大地就一种笑话!作为汉氏族人,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刘谌见到糜统脸上的迟疑,心中一痛,民族大义已经不能左右这帮麻木的人,但是他还是继续道:
“眼看大汉已经日薄西山,钟会邓艾的近五十万大军已经陈兵关中,不日便将大兴魏军,力图将摇摇欲坠的蜀汉拿下。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大将军姜维尚在沓中屯粮练兵,成都现在却在做什么?
黄皓与阎宇勾结,蒙蔽父皇,陷害良臣,众位大臣人人自危,如此境地,何人可当魏国虎狼之师?只怕到时便是国破家亡啊!”
这话却让糜统悚然一惊,因为刘谌的话听起来虽然有点骇人听闻,但是细细一想,却也发现不无道理。
糜家有如此大的商业成就,很大程度是建立在蜀国朝廷的支持上的,如果没有这支持的话,糜家将会再次沦为普通二流的商业家族。
想到这里,糜统眉头一皱,却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小声道:
“统家兄糜达、糜任,现在都行商去往吴国和魏国,可否容统修书一封,告知吾兄长?”
刘谌眉头紧皱,想不到此行如此困难,但是刘谌并非那种轻言放弃之人,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陷入了沉思。
糜统也不好打扰,只是将目光放在眼前的酒菜上,颇有些垂涎,但是刘谌在此,他也不好太过随便,一时陷入纠结。
刘谌眼睛瞥见糜统动作,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眉头一展,然后道:
“季德一家行商,数额皆是十分庞大,想来季德术算也是十分不错!”
糜统见刘谌一下又问道术算,虽然有些不解,还是顺着答道:
“哪里哪里,区区术算,哪能入得王爷眼里,不提也罢!”
言语之下,颇为自得。
确实,汉朝少有人精通术算,这种大多只是为少数人掌握,而且十分粗浅。
在这方面,糜统有多年经验,自得也在常理之中。
刘谌心中一笑,要的就是你这自信!表面上却是十分惊讶,出言道:
“想不到季德如此高才,小王佩服!恰好本王这里有一问,还望季德帮忙答之!”
糜统见刘谌问他术算,谦虚一笑,然后道:
“能为王爷解惑实是季德之幸,还请王爷示下。”
刘谌思维一转,问道:
“日前本王府中买入些许兽禽,共得拾捌只獐鼠,拾贰只野禽,季德替本王算算,总有多少足?”
听到刘谌的数据,糜统小眼珠子不停转动,原本伸出的双手也缩回袖子,手指不同摆弄着。
看到这情景,刘谌有些忍俊不禁,这家财万贯的糜统,术算之法在现代也就是小学生的水平。
也难怪,汉朝基本也就这样,并没有现代的那么多算法,更别说乘法表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在刘谌都有些百无聊赖的时候,糜统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可是玖拾有陆之数?”
刘谌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来了兴致,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