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萧萧,给血气弥漫的战场带来了一丝清新,清风中,还有一丝凉意,却是凉爽得恰到好处。
杨骏与张华在大帐谈论半个时辰,才畅笑而散,显然,杨骏对张华的计策很是满意,用杨的话说,及时而有效。
是夜,一万六千将士在卢浮和王戎的带领下分两路,北路往酂县,东北一路兵发南阳。
由于都是半夜隐蔽行军,竟是没有半点风声,城上虽然是平时两倍的警戒,却也没得到分毫消息。
次日,天刚朦胧,游溯在襄水上的一万水师也起锚南下,着急向襄阳赶。
天明,杨骏升帐聚将,大张旗鼓地出兵往上庸,虽然如此,也是留下八千兵马作后备,防备房陵的偷袭。
“不好!黄将军,这晋军全军西行,怕是要对上庸不利啊!”
张翼一见此情景,顿时一惊,却是算到晋军眼看房陵难下,准备先攻上庸,想来是打算先折损汉军士气。
黄琛虽然也是有些焦急,但是他更加镇定,也没有立马追击,只是派出数路斥候,打探各方消息,顺便看看晋军的意图。
“禀告将军,原晋军大营东部有过万的大队人马活动的最新迹象,怕是就在近日。”
当第一队斥候来报,黄琛淡定一笑,开口道:
“看来主公的谋划开始起作用了,这晋军也是慌了啊!”
虽然如此,却是对刘谌很是佩服,能在此时让晋军跟着套走,也只有敢如此冒险的刘谌了。
之后,走得更远的斥候从一些渠道,更是得到了襄阳和南乡的消息,让黄琛更加疑惑了。
“将军,如今晋军大军西进,眼看就要到上庸了,吾军还不追击,却是要等什么?”
张翼虽然打仗多年,但他更适合那种正面的对战,如今这种交叉错乱的局势,也只有张华和黄琛少数几人能看清。
“非是琛不肯出兵,而是此中疑虑甚多,怕是有埋伏啊!”
张翼之前就被刘谌交代在战略战术上听黄琛的,所以此时虽然急切,却不得不听黄琛的指挥。
黄琛谋划半日,一边派出更多斥候西行追踪,同时还悄悄派了一个亲信带着亲笔信南下荆山找刘谌。
“等着吧,黄崇将军智谋过人,更兼近万大军,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凡事在一日后,便会有个分晓的。”
再说文鸯这边,自从兵不血刃拿下南乡,文鸯就指挥将士搜查城内各要地,金银粮草器械均被翻出。
不过文鸯谨记刘谌的交代,只是换了一些刀兵器械,并没有大包大揽,而且粮草也只取了一定量制作三日干粮,以作军用。
再有就是,文鸯按照刘谌交代,将所有金银搜刮起来藏于一个隐蔽之处,等日后再来取。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对县令等几家,百姓商贾是秋毫无犯,当然若是哪个家族不开眼,文鸯不介意出手惩戒一下。
这样一来,文鸯他们就堂皇占据南乡各要地,然后饱饱的休息了一晚。
文鸯也知道自己的行踪瞒不过杨骏,不过他早有谋划,次日天未亮,就举兵北行,待百姓发现不对出来看时,却是再无半点汉军影子。
“将军,咱们攻下南乡,为何还要弃掉,这千里奔袭,却是要去何处?”
一个偏将对文鸯的这般举动十分不解,这两年三国最看重的就是攻城掠地,在前者看来,这就是摆着的功勋,而文鸯却是舍弃,这让他有些郁闷。
文鸯只是笑笑,眼界这种东西,不是敢打死拼就会有的,这个是脑子的问题,却是怎么也改变不了。
“哈哈,杨骏那老家伙肯定派援军来了,可惜,本将军就是虚晃一枪,现在嘛,就要先走一步了!”
这话让周围几人有些明悟,更多的依旧是迷惑,可惜不管他们再怎么问,文鸯都是缄口不言。
北出南乡,在行至丹水西岸,文鸯便令大军寻了个窄且平缓的地段,大军泅水而过,径直奔郏下而去。
当王戎率领的晋军次日到达酂县时,文鸯大军已到达郏下城下,五千大军正面包围这个高约三米,方圆五里的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