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如若此事属实,你让朕怎么相信?”欧阳楚雄此时充满了疲惫,虽然老二不是最宠爱的儿子,但也是从小就看着长大的,他一时之间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已经被人掉包换成了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他们皇家这一代一向都兄友弟恭,是他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欧阳天青自己都很难相信,更何况是自己的父皇了,欧阳天青也知道他们兄弟三人,虽然母亲不一样,但是父皇对待他们三人都是一样的,所以他也从未想过有这种可能,现在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安慰父皇,毕竟事情还不一定就是准确的,虽然他心里认为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万一呢,万一呢?
苏子衿回到国公府之后,越想越是心绪不宁,她担心欧阳天青,虽然苏子衿并没有见过二皇子和欧阳天青相处的情况,但从每次提到他们兄弟三人时,欧阳天青眼里的笑意苏子衿就能够看出他们三人感情极为要好,她担心欧阳天青钻牛角尖,是以她刚回到国公府,就又带上白芷往东宫而去,她去东宫等着,等着欧阳天青回来看看他的状况。
欧阳天青踏出皇宫的那一刻,阳光照在身上却只觉寒意彻骨。他步履沉重而急促地返回东宫,每一步都似踏在大安命运的琴弦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刚踏入东宫,那朱红的大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像是隔绝了外界的纷扰,却也将如山的压力锁于这一方天地。他径直走向书房,宽大的袍袖随风鼓动,恰似他此刻激荡难平的心绪。待迈入书房,他眼神一凛,猛地挥出一拳,那劲道裹挟着他的愤怒与失望,重重砸在桌案上。桌案上的茶盏瞬间蹦跳起来,如破碎的希望,叮叮当当地滚落一地,茶水肆意蔓延,浸湿了他绣着精致纹路的袍角,他却浑然不觉。“欧阳白!”他怒吼出声,声音在空旷且寂静的书房内如雷炸响,双眼圆睁,怒火中烧,那眼神似要将欧阳白千刀万剐,而痛心与被背叛的苦涩也在心底如藤蔓般疯狂缠绕。
盛怒过后,他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缓缓地、瘫坐在椅子上。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捂住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试图以此平复内心的汹涌波涛。
“天青!”突然的一声呼唤惊醒了欧阳天青,欧阳天青睁开双眼,这时他才发现了在软榻上坐着的苏子衿,软榻放置在了屏风之后,再加上他又在盛怒当中进门之时,竟然没有发现书房当中竟然有人。
欧阳天青快步往屏风之后的软榻而去,“囡囡,刚刚那些碎瓷茶片没有伤到你吧?”
“我没事,你呢,现在可好受些了?”苏子衿已经站起了身,上上下下的扫视着欧阳天青,发现欧阳天青只有手上有一点点伤口,其余的都还好,苏子衿松了一口气,欧阳天青的书房,她不是第一次来,所以对于书房的格局她都知晓的清清楚楚,她曾经找过药老,后来药老就在欧阳天青的书房设了一个专门的放药的柜子,苏子衿径直走到了放药的地方,拿出了一个小药箱,来到了欧阳天青的面前,眼神示意他坐下,天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一言听话的坐在了软榻上,苏子衿拿起他的手,小心的为他上着药。
苏子衿一边上药一边轻声说道:“今日之事,莫要气坏了身子。”欧阳天青苦笑,“如何能不气,我的二皇帝被人调了包,我竟然一无所知,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活在这人世间,更不知道这个被调包的欧阳白到底想要做什么,竟然混淆皇室血脉,隐在大安皇室当中,不知有何居心?”苏子衿手下动作不停,“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当务之急是想好应对之策。”
“父皇不愿意相信此事,所以派了暗卫去大丽皇宫查探,可能还需要一点时日。父皇也怕此事是真的,所以已经派了安委继续去盯着老二了,他那边一但有任何动作,父皇这边都已做好了准备,应是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欧阳天青回着苏子衿的话,见她小心翼翼地为自己包扎伤口,心里的那股怒气也就慢慢的烟消云散了。
苏子衿包扎完后,轻轻放下欧阳天青的手,“陛下思虑周全,如今我们只需静候消息便是。不过这期间,还是得小心行事,现在不仅仅是阿莱依公主被调包的事情,甚至还多了一个二皇子被调包的事情,此事牵连甚广,大安,大丽,大荣全都被牵扯进来,只是不知到时候各国之间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欧阳天青眉头微皱,对于苏子衿的担忧,也深表赞同。
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相顾无言,还是苏子衿率先打破了沉寂“既然我们现在已经做出完全的应对了,其余的就看天意吧,天青,我饿了,想吃东宫厨子做的饭菜了。”
欧阳天青听见苏子衿的话,展颜笑道“好,那我现在就吩咐下去。”
苏子衿笑着点点头,不多时,一桌丰盛的菜肴便摆在了桌上。苏子衿看着满桌美食,眼中露出欣喜之色。她刚拿起筷子,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不多时欧阳雨墨,就快步进来了,就看见了苏子金和欧阳天清两人正坐在饭桌旁,准备用膳。欧阳雨墨直接不见外的对着管家吩咐着“去给本殿下也准备一副碗筷。”
欧阳天青点了点头,下人赶紧备上了一副干净的碗筷放在了欧阳雨墨的面前,欧阳雨墨拿着碗筷优雅的吃了起来,苏子衿和欧阳天青两人也纷纷动筷,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你怎么到我东宫来了?”欧阳天青看着吃完饭正坐在主位上喝着茶的欧阳雨墨询问道。
“嗯,就是看见太子哥哥出宫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所以来看看,谁知道苏小姐竟然在此,早知道苏小姐在,我就不来了,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事。”欧阳雨墨调侃着。
“嗯,我去询问父皇,可有去找国师算出我和囡囡的婚期,结果父皇说国师还未进宫,所以有点生气。”欧阳天青一脸认真的胡诌,不敢告诉欧阳雨墨事情的真相,别说父皇不太相信,就是他自己虽然亲手拿到了大祭司的信,他自己也不敢全然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