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狱门口,一个身体瘦弱不堪,衣服破烂的人在狱卒的带领下,走出了大门,谁能想到此人是前不久被抓的李太守呢?大概长久不见阳光,只是刚接触了一点,李华怀便觉得无比刺眼。
声音嘶哑低沉地说:“难为太子殿下你们还来送我一程,想必消息已经递出去了吧,别忘了我的条件。”
“放心,我们不会忘记。也会尽力保你,不必担心。”赵蓥低声说道,转而用高亢的声音说,“李华怀,既然已将事情查明,那么本太子便宣判你无罪释放,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谢太子殿下!”李华怀俯身行了个大礼回应。说完,便拖着那副残破的身躯离开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赵蓥向叶明月吩咐道:“明月,派人跟上他,你亲自去。”
“是!”眼中竟不复从前的天真与俏皮,反而多了些严肃与神秘。说罢便立即去办了。
杨钰在一旁不服气道:“太子殿下,这么刺激危险的任务怎么不让我去?我担心她应付不来。”
而赵蓥则带着玩笑的眼神,用折扇轻敲他的头,说:“你还有功夫担心人家,咱们都是在一起练功,平时你就仗着有点天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家可是进步了不少。绝对可以应付的。而且你性子急躁,不适合跟踪埋伏。况且我还有别的事交代给你,你去。。。。。。”
“是,一定办好。”杨钰认真说道。
好弟弟,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赵蓥眼色复杂地看向丰县的方向,漫天无云,只有一只孤雁飞过,摇摇欲坠。。。。。。希望一切顺利。
话分两头,这边赵晏和李言笑他们已经在去丰县的路上了。马车上,众人一阵沉默,整体气氛还有一丝尴尬。还是楚瑶首先开口:“二皇子,我们到了丰县便直接去找周浩吗?”
赵晏回过神后答道:“先不急,我们先去好好考察考察丰县金矿开采的情况。这是今日得到的密函。你们看看吧。”
“什么?他们竟直接把那些矿工秘密处死了?简直惨无人道!”李言笑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惊呼。这里难道就能没有王法吗?那些工人又是谁的夫君;谁的父亲;谁的儿子,竟如此残忍地将他们活埋!在这世道之中又会有多少个家庭因此家破人亡。
“他们这些人定是狗急跳墙了,此次去丰县只怕有得忙了。”高寅沉默半晌,开口。
“是啊,不光要应付周浩这个地头蛇,还要安抚民众,那么多的家庭也实属不易。”赵晏撩开帘子向外看去,一路上的萧条与荒凉,山街连着山,好似看不到头一样。。。。。。
丰县周府内,下人急匆匆地来报:“少爷,少爷不好了,现在衙门那聚集了一群妇孺与孩童,说是要你把那些矿工交出来,哦,还有许多老人,要你还他们儿子。”
周浩神色淡然,慢悠悠地说:“莫慌,前面带路,去衙门。还有吩咐他们准备一百两银子。”
“是!属下立刻去办。”
府衙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众人叽叽喳喳地吵作一团,仿佛进入了闹市。
“快把我夫君还给我,他已经入矿近一个多月了,连个消息也没有,此前我给他寄些东西还能有回信,现在已经失联数天了,你们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就是,求你们把我夫君还给我,哪怕只是让我见他一面也好。”
一个老人家颤颤巍巍地开口说:“我只剩这么一个儿子相依为命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要阿爹,阿爹你在哪?为什么不回来看宏儿?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小孩子单纯的哭诉总能引起人们的同情,那哭声仿佛撕扯着每一个人的心,此时孩子的母亲也只能抱抱他了。。。。。。
“周公子到!”不知从哪来的一声叫喊,让众人都散开了一条道路,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只见周浩从轿子里款款而来,虽然同在一处,身上却透露着一股高傲气概。一下轿子,便皱着眉头,只不过只一瞬间便消散了。周浩走到那个孩童身边时,悄悄地给了他几颗糖果,耐心地哄道,脸上也是说不出的爱怜:“宏儿乖,不哭。你的阿爹很快就会回来的,怎么会不要你呢?”说完,还给他擦了擦眼泪。
然后走到高处,对下面的众人说道:“诸位,我知道你们现在十分着急,这几日他们的工作略微多些,是他们自己希望快些做完,这才没有回复你们的消息。不过都是为了朝廷办事,催得紧我们也什么办法。我知道你们家里的壮丁不在了,生活艰难,所以我特地叫人备了一百两银子,望解决你们的燃眉之急。我也向诸位保证,再过一个月,你们的丈夫,儿子,父亲肯定都会回到你们的身边的。”
众人听到这话心中的疑虑已然不复存在,对周浩的话深信不疑。尤其是得知还准备了一百两银子,更是对他感恩戴德。“多谢周公子,您这么一说我们心中便有了盼头,那咱们便散去了吧,围在这也不是个事。”领头的一个妇人对着下面的人说道。
不到半个时辰,众人便散去了,衙门里周浩面带微笑地盯着他们离开,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这些贱民还是挺好糊弄的,钱给到位了什么都好办了。
“少爷,你交代的事已经办好了。”一个侍卫悄声禀报。
“很好,最好不能让他们活着来这。”周浩眼里透露出狠意,让人毛骨悚然。
这边,赵晏他们还在路上,因为时间的漫长,都在马车上小憩。李言笑却是无一点睡意。脑海里浮现出:姑娘,我请求你把这个交给丰县刺史。让他记住一定不要后悔。。。。。。那日李华怀为什么要与我说这些?我与他毫无交集,他又为何会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信任?自那以后,李言笑也没有闲着,一直在暗中搜集他的信息,只可惜收获甚微。如今只得前去丰县再做打算,也许这件东西是解除迷局的关键,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么想着,李言笑的心里生出许多对未知的迷茫与恐惧,在这里生存已是不易,实在没有办法与他们共情,为何把她牵扯进来,但她不愿辜负别人的期待信任。。。。。。
脑子好乱,管他如何先保全自己为先。而此时李言笑顿感心脏一紧,胸口堵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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