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觉松开手,和她并排靠在门上。
外面的天空有星闪抖,有风流动,不像这里只剩浓稠黑暗和凌乱呼吸声。感官因静谧而敞开,放大。他与李不琢身。体贴合的部分抽离,让她觉得冷,抱紧了手臂。真好笑,他又没进入,却让她有了饮食男女寻欢后的落寞。
身旁传来细细簌簌的小动静,是他在拨动头发,他头发之前已经被李不琢揉乱了。
“你想抽烟吗?”
那动静消失,“……我不抽烟。”
是了,他那么懂控制情绪的人,从来不靠香烟排遣。李不琢笑:“我们是不是要找个房间,把刚才的事情做完?”
他静了一分钟,“算了。”
李不琢先前怀着点跃跃欲试的期待,听他的回答,有片刻嗒然。
这些年她接触过的男人,要么自卑,要么自恋,要么只当她是小孩。对她有兴趣的,眼里燃放欲。念的光,垂涎她年轻貌美,总想靠支票和床。上功夫降服她,透骨庸俗。她满心生厌,想起沈初觉,黯然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白月光。
重新系好扣子,把衬衣塞进裙里,披散的头发用手拢了拢,李不琢打开门。
光线涌入,她扭头,沈初觉低头看手机的样子被浅浅勾勒,头发确实炸开了。
“我们得回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仍盯着屏幕,李不琢愣了几秒才反应,“……去哪?”
沈初觉递来手机,是林锦承发的微信:快来捡钱!!!
*
他们赶到的时候,整个屋子全乱了。
迷蒙灯光红红蓝蓝地变幻,音乐是davidboie的《oddity》。林锦承的衬衫大敞,露出整块胸。膛。他坐在壁炉前,两条大腿上各坐着一个比基。尼美女,三张嘴凑一块,对着大瓷碗喝酒。
碗里并没多少酒,全靠另一个人在上头吊出一根稳稳的水线。
这叫三江汇流。
他揽着两个女人,一边发出响亮的嘬酒声,一边不时在她们胸。上抓一把。
李不琢看不下去,背过身。这才发现屋里遍地是钱——大面额的美元或人民币,其他人翘着屁。股趴在地板上,手脚并用捡个不停,根本没功夫看他喝酒。
沈初觉不动声色地退至客厅一角。李不琢跟着他。
她明白,他们都是酒店的客人,只要不违。法,再怎么出格也只能装瞎。
林锦承喝完酒,卷起两摞一百块,手指分别挑起两个女人的胸衣,把钱塞进去。然后凑到她们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三个人笑成一团。
然后他腾出一只手打了个响指,旁边有人双手捧上一只皮箱。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开箱子,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钞票,就像影视剧常演的那样,辨不出币种,但确实填满了,没留一点空。李不琢头回见到,不禁发出一声轻呼。
林锦承连拍好几个巴掌,那些埋头捡钱的人像士兵听到集合的哨声,一齐抬头。
“咱们今晚要尽兴!”他借着酒劲大吼,“叫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