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晨揉揉眼睛:“她知道嫁入钱府很可怕,她想助我逃走。”
“那么当她知道自己也得嫁过去,她必是吓坏了。她逃走,是她自己想逃,还是你诱拐逼迫?”
安若晨慌得摇头,“我怎会如此对她。”
“你为何不告诉她那个藏包袱的小屋?”
“当时时间很紧,她年纪小,背着大包袱太招眼,也走不快,反而阻了脚程。再者,遇到这事她必会紧张,给她的指示越少,她越容易完成。若是与她说哪哪有包袱你视情况可去拿,万一她不认路,万一她对时间掌握不好,那两个包袱对她无益。她最紧要的,是按时到达南城门,赶上蒋爷的车队。”
“你说的在理。你给了她最好的安排。所以你不必愧疚,你帮助了她,给了她机会,但意外并非你能控制。”龙大淡淡地道,“正如我给了你机会,你没把握好,又与我何干。”
安若晨愣愣,这是在安慰她还是吓唬她?
龙大又道:“听你方才所言,查这查那的,颇是复杂,你一无依无靠的女子想做到怕是不成的。”
安若晨忍着痛挣扎着跪了起来,给龙大用力一磕头:“求将军相助,小女子定会做牛做马报答将军。”
龙大没应可否,却道:“我领着龙家军到此,才发现情势其实远比我来时想得复杂些。那日的练兵比武是我故意安排,给别人看的。我特意派了一队兵士守在边境各处,若有鸟儿飞过,他们必会看到。但那日,却无发现。”
安若晨急了,再磕头,道:“将军,小女子并未扯谎。”
龙大顿了顿,道:“许是他们漏掉了,也未可知。”
安若晨又愣,那究竟是信她还是不信她?
龙大继续说:“因是常驻,所以城中给我配了府邸,供我方便。但那宅中管事仆役,均是太守调派。我领来的军师将领兵士,用在城中应酬处理杂事委实是浪费了些。”
“哦。”安若晨还没懂,愣愣应了声,表示在认真听。
“我需要一个人,聪慧,有勇气,有八面玲珑的手段,既能吸引大家的注意,又教大家猜不透看不起。对我忠心,能替我周旋城中关系,打点府中杂事,应酬各色人物。”
安若晨的心怦怦乱跳,她好像猜到了什么。
“作为我于中兰城府邸的管事,此人自然有权调派人手,暗中查探一些我要求查探或是经我同意查探的事。既是我的管事,谁也不能逼迫她嫁给谁或是对她动鞭子……”
安若晨激动得有些发抖,用力给龙在磕了个头。
“除非我同意。”龙大在那句话后头又补了一句。
可安若晨不怕,她甚至觉得有些想笑,觉得龙将军颇有些可爱。不吓唬人便不欢喜吗将军?
龙大看得她的笑意,挑了挑眉。这让安若晨更想笑了。
龙大清了清嗓子,道:“你既是亲眼目睹细作所为,又熟悉中兰城境况,我需要这样一个人帮我于城中做些事,再者也需引细作出现,查明其身份及幕后之事,故而有此安排,你被军中征用,赴将军府管事。”
“任了将军府管事便能不被地方衙门判归家判婚配?日后将军离开中兰城,我也可随龙家军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离开。”
“是。”
“而城中既会因为我胆大妄为逃婚惹人非议,又因我是女子将我看轻。我所做所为,他们均会觉得不能成事。我既是管事,便需得应对各色人等,细作亦觉能有机会对我下手。”
“你不但会招那细作灭口,也会挡一些人的路。”
“这般将军便能布局施计,施展拳脚,查出真相。”
“没错。”龙大道,“所以第一个选择更安稳。”
“我选第二个。”
龙大微笑:“因为妹妹?”
“将军会派人助我找妹妹的,对吧?”
“若你是我府上管事,自然会。值此两国关系敏|感时期,在城中查细作查人,确有必要。”
安若晨大喜,再用力给龙大磕了个头。“谢过将军。”
“我需提醒你,任这管事不但会有各种麻烦,且有生命危险。”
安若晨笑:“我任大小姐时,也有各种麻烦,且有生命危险。”
龙大听得这话不禁也笑,然后他问:“那么,你还有何疑惑想问?”
“将军,敢问月钱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