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给司安找茬的决心可是一点都没淡却。
闻言,陆瑾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因为淑妃的缘故,她对对方这位同样烦人的爹没什么好感。
“准奏。”她声音淡了下来。
司安也起了些兴致,这老头昨天刚给他上了眼药,现在又蹦出来,八成没憋什么好屁。
“看他这黑眼圈,估计昨晚一整宿都在琢磨着怎么整我吧…”司安心中有些好笑的想着。
“是。”崔永抱笏出班,深深吸了口气,才从脸上挤出一点笑意。
“司安指挥使仅用一天,便将乌烟瘴气的锦衣卫整肃一新,实乃我朝不可多得之人才…”
听到对方这毫不掩饰的马屁,陆瑾神色有些怪异,差点就想宣太医进殿,给崔永看看脑子。
司安这是眉峰一挑,心道果然如此。
他前天才把对方女儿修理了一顿,昨天这老头还要死要活的劝谏陆瑾收回成命,俩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现在对方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要说肚子里没憋坏水,打死他都不信!
司安就这样静静杵在那里,他倒要看看,崔永这么急不可耐的蹦出来捧杀自己,究竟是想干什么。
见满朝文武都看着自己,崔永才打起精神,声音稍稍大了些。
“遂臣以为,陛下不如给司安指挥使派一些差事,这样既能让他发挥才能,又能为陛下分忧、替国家解难,是为两全其美。”
话音刚落,朝堂之上知晓内情的人倒是稳坐钓鱼台,但那些不知内情的官员却纷纷瞪大眼睛,皱着眉看傻子一样看着崔永。
“崔尚书今日这是发的哪门子羊癫疯?”
“锦衣卫被司安这么一搞,重回巅峰指日可待,眼看一把钢刀马上就要悬在大伙头顶,这个时候他不想着怎样限制锦衣卫的权利,却还给司安送功劳?简直荒唐…”
“嘶…莫非,崔尚书是昨夜没睡好,脑子糊涂了?”
一浪浪压着声音的议论在朝堂中汹涌,这些官员都不能理解崔永为什么要这么做,但马上,更炸裂的就来了。
“臣附议!”
没等陆瑾出声,宰相王喆便也抱着笏板阔步出班。
刚才还如蚊蝇般的议论声立刻大了起来。
“不是吧?这一个崔永还嫌不够,现在相国又进来凑热闹?”
“欸?你说会不会是司安已经被相国收入门下了?”
“这个…貌似确实是最大的可能,否则他们这…解释不了啊。”
王喆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
“哦?王爱卿也有这个想法?”陆瑾心中开始警惕起来。
执政这几年,虽说朝堂之上各路人心她依旧琢磨不透,但大体的利害关系她是知道的。
锦衣卫重新回到这权力斗争的舞台,介时第一个睡不着觉的,就是这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尤其像崔永王喆这种手握大权的重臣,更是视其如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他们今天的表现在陆瑾看来很反常。
甚至说不好,他俩这一唱一和的就是在给司安挖坑呢。
陆瑾如是想到,忍不住朝司安瞥去担心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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