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药山让段冲将白苏苏抱到软榻上。
探脉查清白苏苏的状况之后,说道:“她昨夜便开始妖血反噬,为何现在才送来?”
这也意味着,白苏苏独自承受了一夜妖血反噬的痛楚。
段冲委实不知,但他并不解释,只说:“许老,还请你出手相助,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许药山道:“也不用你付什么代价,只是难为她承受这番苦楚。”
他已经有了治疗的主意,从储藏处挑了两瓶丹药,分别倒出一粒红丸,一粒白丹。
“我这也暂时没有抑妖丹,红的是定疼丸,白的是万类平复丹,两者共同服用,效果与抑妖丹相当。”
他将丹药交给段冲。
段冲火速给白苏苏服下,两粒丹药共同作用,白苏苏果然眼见着转好,痛苦之色得到缓和。
长出的兽牙,眼尾的粉红,白眉妖耳等等妖化症状迅速消退,但疼了一晚上她消耗实在太大,现在忽然平复下来,反而迷迷糊糊睡着了。
段冲看她恢复原样,呼吸平缓,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起身对许药山拱手行礼道:“许老救我爱妻,大恩大德,段冲来日必定加倍回报。”
许药山抬手止住他,说道:“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个,举手之劳罢了。”
他注意到旁边的云先生,显然他和云先生是旧相识,便说道:“她需要静养休息,我们移步客厅再谈。”
段冲停了一下,脱下外衣给白苏苏盖住避免她着凉,顺手帮白苏苏整理好散落的发丝,这才跟许药山和云先生移步客厅。
到了客厅,许药山命小童奉茶上来,从段冲口中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让段冲将带来的那瓶“抑妖丹”交给他,闻了闻,皱眉道:“这外表看起来像是抑妖丹,实际却偷工减料,将最为贵重的几种灵药舍了去,根本无法起到抑制妖血的功效,难怪你夫人吃了之后不起作用。”
段冲怒道:“云澜宗欺人太甚!”
许药山道:“此举委属昧良心,应当是他们炼制抑妖丹的弟子贪墨了里边最贵重的灵药,以次充好,自己既能中饱私囊,也照样骗取半妖的灵石,殊不知妖血反噬之痛实非常人能忍受,有的宁可自尽也不愿承受痛楚,你夫人有此等忍耐力,实属罕见。”
段冲听闻此言,内心更加懊悔,他实在不敢想象白苏苏昨晚是怎样强撑过来的。
许药山道:“云澜宗这种做法已经触及我们炼丹师的底线。”
段冲道:“前辈和丹鼎宗德高望重自然不耻这等行径,云澜宗恐怕却对这样的下作手段还沾沾自喜!”
许药山道:“云澜宗因出了一位元婴中期老祖,近百年来已成为四大宗门之首,底下有些弟子对待修界道友确实张狂了些。”
许药山这么说,既是承接了段冲的话,也是在提醒段冲不要跟云澜宗起正面冲突。
好在段冲并非那种怒气上来便丧失理智之人,听了许药山这话,回道:“许老此言晚辈会记住的,只是……”
只是别让他抓住机会,否则明里暗里,他都要跟云澜宗算清楚这笔账!
包括他的。
更包括白苏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