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气氛难免有些凝固。
情急之下,她只好在书画上找话题,问道:“夫子从未去过画馆,怎会得知画馆内有《隐居》此幅画呢?”
老夫子从凝重的思绪中缓过神来,笑了回道:“前几日,彭先生邀我去府上作客,无意中,我见府上厅内挂着这幅《隐居》的山水画。实不相瞒,老夫本家姓陈,淮封县人。而苏先生所画的山水画中部分景处,像极了淮封那块的山水”
“原来是这样!”晏清恍然大悟笑了道:“怪不得呢!说来,这也算是机缘巧合了”
“嗯!”老夫子捋了捋胡须道:“回私塾后,老夫转辗反侧了几个晚上,自病下,就更是挂念淮封,想着入土为安之前,能否再见上一面”
“夫子!”休林不想夫子有事。
晏清不再说什么,因她和夫子一样,亦是对家人和家乡有着挂念,夫子还尚可回家乡看看,而她,或许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夫子何不回淮封探亲?”她问道。
“谈何容易!”老夫子笑了看了休林一眼,不止休林,外面院子里还有十几个娃子,他若一走,谁来照顾他们。
“夫子?”晏清看出夫子有话想说。
晏清和柳氏陪着欣容在聊着天。
方欣容回想今日被歹人带回平泱的情景,心里还是心有余悸。并且,是她连累了画馆,她对晏姐姐依旧感到歉意。
“妹妹别再责怪自己了!”晏清温声劝她道:“好了,什么都别想了,妹妹先养好伤,等魏先生和贡兄那边事情办的妥当了,你就好好放心的在岚安待着”
“可是…”方欣容一想起她爹,到底还有些不舍,她爹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若不是逼她嫁给陆正明,她又岂会想着偷跑出府。
晏清和柳氏看出了她心思,俩人互看了眼,暂且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史文杰送了贡文申出府回来,走到门前,正巧碰到了老管家端来了熬好的汤药,他接过进了房。
晏清看望过了欣容妹妹,见她现在平安无事了,她放下心,告辞得回画馆了。
柳氏瞧文杰端着汤药进来了正好,她便笑了起身说送送小清。
晏清和柳氏一走。
史文杰拿汤匙在碗里拨弄了两圈,又放近嘴边轻吹了吹,坐到床沿上对低着头盈盈笑意,却不抬头看他的小美人道:“来,喝了汤药就会好的快了”
“史大哥!”方欣容抬起头看他,眸子里都满是笑意,她道:“谢谢你救我回岚安,其实…”
“其实什么?”史文杰收回了汤匙,饶有兴趣的笑了问她。
方欣容双手紧揪着被褥料面,显明感受到了她自个的心跳加速,娇容绯红了回道:“其实,我当时身临困境,一心想的就…就是史大哥,我在心里一直呼唤着史大哥…”说着,脸颊上莫名滚落下了一滴泪。
史文杰放稳了药碗。
他抬手抚上欣容的娇容,疼惜的为她拭去了泪,揽她入怀道:“我也是总感到一阵不好的预感,才急着赶回岚安,幸好在途中让我遇见你了,不然此一别不知…”
“史大哥别说有违喜气的话了!”方欣容心慌的阻劝道,环抱住他的身腰,心下从未有过的踏实。
俩人静静拥抱了一会儿。
史文杰想到搁置一旁的汤药快凉温了,他亲吻了一口欣容的耳垂,不舍得放开了他,温声道:“来,先把药喝了”
“嗯嗯!好!”方欣容笑着点点头。
柳氏送小清出府,两人边走边聊着,她道:“如今欣容要在府中休养一段日子。而平泱那边,想必也不会轻易妥协,日后该折腾的日子是省不了了,小清,画馆暂时应是没什么事了,不如,我去画馆帮忙一段日子吧!欣容有文杰和小鱼照顾,我就晚上回府去看看她就成”
晏清不曾想到,魏夫人有去画馆帮忙的想法,她想都没想,婉拒了魏夫人的好意道:“魏夫人客气了,府里诸多事情需要你打理。画馆近些日子不算太忙,我和夫君,李婶子及冯叔目前还忙得过来的,怎好劳烦魏夫人”
“小清,我们都算是一家人了,你无需跟我客气的!”柳氏坚持她的意思。
晏清自是感激魏夫人,也并没和她客气的意思,她只是不想魏夫人过于劳累罢了!画馆每日忙来忙去的,当初欣容妹妹也是适应了一段时日,才得以越来越顺手了。
柳氏心知小清是为了她着想,既然拗不过小清的心意,她只好先就此作罢。
出了府门,晏清请魏夫人留步笑道:“魏夫人回府吧!我自己回去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