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将人抱上床,然后将她手心的绷带拆开,给她清洗了伤口,又重新换药。
接着亲自拿了帕子,将她脸上还未干涸的泪痕一一擦去。
最后给她拉上被子。
他受过那么多的伤,再重也不会哼一声,但是现在只是被她踢了几脚,抓了几下,那点力道在他眼里和猫儿没有多大区别,可是那些细小的伤口仿佛被撒了毒药一样,钻心地疼。
过了不知道多久,天色暗了下来,他仍旧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模样,没有动弹。
忽然外面传来极其轻微的鸟类飞翔的声音,靖王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拉开窗户,果不其然看见了那只熟悉的鸟。
阿肥看见窗户被推开,本来要飞过来,冷不防却看见了靖王的身影,吓得又飞回去,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警惕地和对方对视。
靖王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光,嘴里吐出两个字:“妖物。”
阿肥立即就炸了,非常凶狠地冲过来,结果靖王不过随意一抬手,接着寒芒一闪,它差点失去半边翅膀!
当怂则怂,阿肥惊叫了一声,半道又慌乱地往外飞去。
靖王并不打算放过它,这只鸟现在再留着会给他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还未出手,他目光一动,微微侧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等阿肥彻底逃离,那个本来没有人的方位,忽然走出一个人来。
等他走到月光下,身影变得清晰,竟然是成帝!
靖王站在窗前和他对视,“陛下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成帝脚步不疾不徐地推开门,从正门走进来,看到床上的阿澜,他道:“皇弟,你过了。”
靖王:“哦?”
成帝走到床前,在靖王之前那个位置坐下,看到阿澜眼角渗出的泪,他伸手,动作轻柔地给她擦去,眼底溢出一丝柔和慈爱,他道:“阿澜都知道,那叫乱伦。你这些年那些对她刻意的教导,我没有过问,可并不是不知道,你若好好的当她的皇叔,我不会干涉什么,但若想要逼迫她——你将朕置于何地?”
话尾语气忽然就变了,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
靖王没说话。
却在心里道,他怎么会是她的皇叔,他若真是她的皇叔,或许还能以长辈的名义继续管教她,让她回来,但是他不是,甚至她已经不愿意听他的话了。
他有时候庆幸他们之间没有血缘,所以他能够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
可是有时候又痛恨他们之间不是真正的亲人,如若是的话,他或许就不会生出这种心思来,或许一辈子都会是她最为依赖信任的人。
……
阿澜第二日醒来,下意识看向床边,可是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自己从床上爬起来,这次她不再闹腾了,没什么胃口地用过两口早膳后,她就道:“王妃在哪里?带我去找她。”
侍女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小心翼翼地道:“奴婢得先去请示过王爷。”
阿澜强势道:“现在就带我去!”
刚才那侍女正要说话,另一个就抢先道:“奴婢这就带小姐去。”
这才将阿澜给安抚住了。
趁阿澜不注意,两个侍女凑到一处,之前那个疑惑又为难:“这都还没请示过王爷,我们怎么能自作主张?”
“王爷之前可是亲口交代了,除非小姐要出府得请示他,其他的不管是什么要求都要满足她,你是不是忘了?”
“可是那可是王妃……”
“可是这位也不简单!”侍女悄悄看了阿澜一眼,小声道,“昨儿青翠她们受罚的事你都忘了?依我看啊,这位怕是……”
她含糊道:“比王妃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