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吹雪院看守的王婆子两个死了!”“你说什么?!”傅清窈脸色大变,“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冬海想起王婆子两人身首都要分离的样子,眼底涌现出深深的恐惧,“奴婢、奴婢亲眼看见的!惊风大人带着人将王婆子她们的尸体抬出去的时候,就从我面前走过,说是要扔到乱葬岗去!”
傅清窈左右看了看,院子里的其他人都听到了这些,她强忍不安,道:“进去说。”
进屋后打发了其他人,傅清窈急忙问道:“问清楚了吗?王婆子她们是怎么死的?谁杀的?”
“听说、听说是太子殿下,原因不清楚。”冬海说道。
其实原因她内心有猜测,恐怕是和太子妃有关,之前傅清窈让秋湖去找王婆子的时候,她无意间路过,不小心听到几句不该听的,而不久前又听说太子殿下将太子妃从吹雪院抱回去了,太子妃好像是生了病。
傅清窈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真这样想:“王婆子那两个人,生性贪婪,见不得人的事做了不少,估计是哪件事发惹到师兄了,所以才会丢了命。”
冬海动了动唇,终于还是没有憋住道:“太子妃……被殿下抱回正院去了。”
傅清窈刚刚从休息中醒来,之前还没人跟她禀报这件事,这会儿一听,脸色不由得白了白,身体都晃了晃。
边上的春溪急忙扶住她。
傅清窈心神大乱,抓在春溪手臂上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掐得春溪脸上都出了汗,却不敢说什么。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都记住了,不管什么时候都别乱说话!”傅清窈看了几人一眼,目光冰冷,满是警告。
几人急忙低头应是,个个都一手心的汗,尤其是秋湖,这时候不由得想起了原来的夏江和冬海的下场,这次领命去办事的可是她……
傅清窈一直等着洛长天过来问罪,可是一直等到晚上,洛长天都没有要过来的意思,这下她不仅没觉得松口气,甚至更觉得不安,到晚膳时间,她一点胃口都没有,终于忍不住,对身边人道:“走,去正院那边看看太子妃。”
……
阿澜温度退下去之后,过了一段时间就醒了,只是整个人都病恹恹的,连睁眼都觉得费力。
她闭上眼睛又想继续睡,觉得只有睡过去才好受一些,洛长天却不准她睡,他将她扶起来,亲手端了温度正好的粥来喂她。
阿澜可还记得在和他赌气,依旧不愿意搭理他,又想将脑袋偏过去,只是没力气,脑袋竟然只轻轻动了一下。
洛长天却看明白了她想做什么,低头轻声哄道:“乖,别闹脾气,先吃点东西好不好?吃饱了你依然可以不理我,只是现在别这样虐待自己。”
阿澜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错的又不是她,凭什么她要受这种折磨呢?
于是瞬间忘了之前的原则,张嘴就吃了勺子里的粥。
吃了小半碗之后她就有了点力气,嫌洛长天喂得慢,甚至想将碗抢过来自己吃。
“别闹。”洛长天说。
“我不要你喂。”阿澜声音还细细的,可是听起来已经比之前精神了很多。
见她一直要抢,洛长天如她的愿,将勺子递给她,阿澜拿过来就要去夺碗,谁知道她觉得有力气了,身体却不是这样说的,勺子刚到手里,举起来没多高,就颤抖两下掉了下去——她竟然连勺子都拿不稳。
洛长天像是早有预料,在勺子掉到被子上之前伸手接住,在她郁闷的脸上轻轻捏了一下,“勺子都拿不稳,就会逞能,现在还不是要我喂?”
阿澜之后就吃得有些闷闷不乐,只是再闷闷不乐,该吃的还是要吃的,又吃完一勺的时候,见洛长天就要将碗递给樱桃,她一下子醒过神来,扒着他的手探头去往碗里望,发现竟然已经没了,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就没了呢?她才吃多少啊,她都还没吃饱呢!
“别看了,没了。”洛长天说。
阿澜接受事实,将脑袋收回来,然后眼巴巴地瞅着樱桃几人,等着她们再送进来,樱桃被看得浑身僵硬,却不懂她的意思,求助地看向芭蕉。
芭蕉还没说话,洛长天先将阿澜放回床上去,道:“没有了,不用再看了。”
阿澜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她被饿了两三天!饿得小命都差点没了!好不容易出来,他竟然只给她吃那么一小碗粥?!
莫名看懂了她眼神所表达的控诉意思,仿佛他故意折磨她似的,洛长天额角青筋跳了跳,跟她解释:“你之前太久没有吃东西,现在一下子吃太多会伤了胃,饿也先忍着,等一会儿再吃。”
阿澜看向芭蕉几人,芭蕉道:“……吴神医确实是这样交代的。”
阿澜只能接受这个不太愿意接受的事实。
她身体还虚弱得很,过了没一会儿,眼皮挣扎了两下,还是没抵抗过那股睡意,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时芭蕉进来,看了床上熟睡的阿澜一眼,轻声禀报道:“殿下,傅姑娘来了,说是来看太子妃。”
洛长天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描过阿澜微蹙的眉,闻言动作顿了一顿,轻声道:“让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