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唇挣扎的动了一下。
他离我更近了一些,一定要我回答他这个问题。
“为什么?”
我实在无法逃避,用光了梁胭潜藏在心里的所有勇气,声音断断续续说:“因为……我不想离开你……”
他听了这个答案,方才的处处逼人,被顷刻间吹散了,他慢慢坐回身子,尽管他掩盖得很好,但我还是看到他眼中有一刹那触动,为这傻得可怜的梁胭。
也许,他也并非完全的石头心吧?
我懂他此刻的茫然,正如杀人如麻的我,看到弱者时起的怜悯之心……
“哦。”他沉沉应了一声,坐在车坐上,好一会儿没说话。
这段时间里,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敢问。
他的手机响了好久,他也没有接,我看到屏幕上面显示着‘云曼舒’三个字,想来,他刚才赶过来时一定是和云曼舒一起,如果旬小爷告诉我的那些都是真的,那么风少很可能真是他杀的,不然他可能是这种状态。
电话响了太久,云曼舒又打过来,我小声提醒说:“你电话在响。”
他听到了,依旧没接,开车在这边闹区的一条美食街停下,再不提旬小爷和云舒曼任何事,只告诉我说:“饿了,吃饭!”
之前他就知道,他特别挑食,跟着他走了大半条街,对两边那些让我流口水的店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最后直奔了一家老字号的中餐馆,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却只点了两碗米线,我看着菜单上其他美食的照片,特别纳闷,他平时挥金如土啊,没到这么抠的地步啊。
“这家大肠米线是招牌!”他提醒我说。
“哦!”我撇撇嘴,招牌也不用只点两碗米线吧。
米线端上来,我也是早饿了,一下子就被这米线浓醇的汤味给吸引,美味的吃了几口。
段天尽和我不同,他吃得很慢,好像要把那米线吃出牛排的味儿似的,中间,他突然说:“把你的碗拿过来。”
我舔舔嘴巴,乖乖地把碗推到他面前,不出所料,他把他不吃的那颗卤蛋夹给了我。
不浪费粮食,估计是他身上唯一的美德了!
但是接下来他做的事,我就不能认同了,他把我碗里一直舍不得一下子吃光的那几块大肠夹走了!
夹!走!了!
我看着他,无比惊讶,可被迫于他的yin威,我只能小声地问他一句:“你喜欢吃大肠啊?”
“还好。”
还好?还好还吃人家的大肠,看来夺人所好这种事,他不止对女人是这样,对大肠也是。
我就好心的提议:“要不我们再加份大肠吧?”
“不用了!”他回答说:“我吃不下!”
可是,我吃得下啊。只顾着自己,真是个自私鬼!
结账后从米线店里出来,段天尽的心情变好了,没有随时准备发飙的冷着一张脸,他步子轻快的走在前面,我跟在他身后,看他出众的身姿在冬日的街头散漫走着,他几乎不怎么看两边的店,仿佛那些凡人的东西,进不得他眼,而且行人很多,他硬是一条道走到底,无论前面遇见谁,都不会让,脸上好像写了‘我就是大爷你撞上来试试’这一行字似的。
这还算轻松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他家。可车子还没到门口,他反应很快的在拐弯处就停了下来,我和他同时都注意到大门口停着一辆红色跑车,他想都没想,调转车头,就往回开。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云舒曼的车,这女人也是够了,手机打不通,直接杀到家里来了!
我疑惑的问段天尽:“我们不回去吗?”
现在他可是有把柄在云舒曼手里的,这大小姐一个发威,捅出去了,问题应该不小吧?
“嗯。”他不愿多说,直接带着我到了酒店!
我心里有只小鹿正在乱跳!
他在这家酒店里面有长期的套房,不需要去办理入住,我们坐电梯上了二十楼。
开门,他脱下外面的大衣,丢在门口的沙发上,然后自个儿走进卧室,往卧室的沙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