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继娴贵人身体不适后司马修一直十分体恤,未召娴贵人侍寝已经快三个月了,而如今娴贵人却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不是孽种又是什么?
众人的目光像利箭一般射过来,每个人都憋着那一句话没有问出口,就连昭宣帝司马修,也只是隐忍着被戴了绿帽子的愤怒,紧握着拳头不发声,如今人多口杂,一件蛤蚧事件就足以掀起大风大浪,若在加上这一遭,况且,为了皇室的声誉,这间深宫秘事将会也必须成为一个永久的秘密。
隐约间,秦玉暖却从娴贵人眼里看到了一丝凄凄凉凉的味道和不堪红尘的风霜,这样的眼神她也曾看到过,那是李萋萋看向苏成海的眼神,此刻,这样的眼神就在娴贵人和司马锐之间游走。
这件事情中,秦玉暖从始自终都是个观察者,可是之前司马锐向她投来的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却让她一直保持着警惕,好在身后有身材魁梧的司马憨做靠山,虽然司马憨一直嚷嚷着让自己保护他,可是真正给予他人温暖和安心的,却是司马憨。
司马修心里已经明了了,保住秘密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个人永远地闭嘴,再加之,仅仅是谋害皇嗣这一件事就足以要了娴贵人的命,无论她是东秦的公主还是大齐的嫔妃。
“拖下去。”司马修冷冷地开口,“赐一丈红。”
可惜,死再多的人也挽不回玉嫔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娴贵人哭喊着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拖拽了下去,而玉嫔也被太医诊断这辈子都不能再生育子嗣,在后宫,若是女人不能生孩子,就已经失去了最大的利用价值。
司马修揉捏着太阳穴,眼睛也发着胀,声音带着不少疲惫:“皇后,今日的诗会,也就到这里吧,让宫里的人带着那些闺阁女儿家们逛逛园子也好,若是想要离开,先行回府也罢,朕还有政务要处理。”
司马修离开了,留下陈皇后主持大局,陈皇后向来有临危不乱的本事,移了一处开满荷花的地方,邀请了各位闺阁小姐们移驾。
而司马憨这个小孩子脾气一样的皇子却就此黏上了秦玉暖,就连身边的奶娘唤也不听,害得端妃亲自跟在后头劝:“行了,乖憨儿,在殿上是母妃说话说重了,你看看母妃哪回这样说过你,也不过是一时着急,你就原谅母妃这一次吧。”
端妃生得极为秀气,鹅蛋脸大眼睛,和婉起来更是宛若江南水乡女子,让人无法拒绝。
可司马憨却偏偏不领端妃的情,反倒是又往秦玉暖这边蹭了蹭,似乎是故意气端妃道:“母妃不好,我不要母妃,我要这个大姐姐。”
什么大姐姐,秦玉暖虽然心里年龄和他一样大,可是依旧是一个才满十五岁的小丫头模样好不好。
秦玉暖见到端妃的脸色有些难堪,便是笑着解围道:“端妃娘娘今日也劳累了,倒不如让四殿下陪着玉暖逛逛这荷花池,宫外少有这样大的荷花池子,玉暖瞧着真是既新鲜又喜欢。”
这处院子离得端妃的寝宫最近,这园子也是皇上特意拨给了端妃平日里观景赏花的,秦玉暖这样夸赞这院子,也便是在给端妃脸上贴金,哪个听了心里都会舒心。
果然,端妃的脸上终于绽开了些笑颜:“这样也好,本宫也觉得有些累了,嬷嬷,扶本宫去那小凉亭里歇歇吧。”
端妃走后,这抄手游廊上便就只剩下了秦玉暖和司马憨两个人,看着司马憨嘿嘿地傻笑,秦玉暖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
“怎么?高兴了吧?”
司马憨倒是十分认真地想了想,突然摇摇头道:“不高兴,本殿下还没吃到田螺呢。”
又扯回了上一件事。
秦玉暖的脸色凝了凝,脑海里似乎又闪过司马憨打翻玉嫔眼前红油田螺的样子,其实当时司马憨不仅离玉嫔离得极远,离那盘红油田螺也离得不近,可为什么却偏偏会挥袖子打翻了?而且打翻的刚好还是导致玉嫔流产的田螺?
若说司马憨是故意的,可为什么呢?虽然按照常人的思维来说,傻子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在秦玉暖看来,并非如此。
秦玉暖微微侧头看着手里头捏着一只断了翅膀的蜻蜓玩得不亦乐乎的司马憨,试探性地问道:“四殿下啊,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呢?”
司马憨点点头:“趁着我现在心情好,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