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太多,那黑袍人手段通天,你三叔很有可能是被黑袍人给制住了,身不由已,所以才会参与到这件事里来。从你三叔不敢见你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智还没有完全丧失,不过这对他来说可能会更痛苦。”霍天德叹着气说道。
我低着脑袋点了点头,知道霍天德是在宽慰我,可这件事三叔毕竟牵扯进来了,就算他没有亲自下蛊毒,但他却救走了下蛊毒的人,这和亲手下蛊毒害人又有多大区别,做的都是恶事。
“对了,刚才有机会制住红衣厉鬼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动手!”霍天德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喝问道。
我呆了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原本我确实有机会收服对方,可看到那张童稚的脸,我手里的符怎么也打不下去。
霍天德见我的表情哪里不知道我心里所想,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当时因为看她年小,心怀同情有些迟疑了,但你要记住百鬼莫信,这世上最不能信的就是鬼,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霍天德摇着头向矿洞内走去,我站在原地心里也是五味陈杂,烦躁的用力跺了几下脚跟了上去。
矿洞深处,霍天德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老干巴和那具女人尸骸。老干巴一身尸皮都被烧成了灰,毕竟他身上的阴气主要集中在尸皮上,加上多半个身子都击碎了,被焚毁的最为严重。反观那女人尸骸则较为完整,但也是被烧黑的焦炭附着在骸骨上。
“师父,我要把他们搬出去吗?”我走到霍天德身后小声问道。我已经不对老干巴的尸骸抱有任何幻想了,霍天德沉着的脸也印证我的猜测,都烧成了这样还能有什么线索。
“算了,这里剩下的就交给邢队长他们吧,我们回去吧。”霍天德用手支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我这时才注意到霍天德的手其实在发抖,我忍不住上前扶住了他,当我碰到他手腕的时候,发现他的皮肤十分冰凉。
“师父,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我惊的抬起头望向霍天德的脸,看到他脸上难掩的疲惫和发干的嘴唇,顿时明白他这是快要虚脱了。
“没事,走吧。”霍天德摆了摆手,转身向外走去。
这时我哪里还能让他耍倔脾气,不由分说立即将霍天德背了起来,我感觉到后背上的人轻了许多,这让我感到莫名的慌张,因为在我印象里霍天德是无所不能的。
“师父,你真的没事吗?”我感到霍天德最近真的虚弱很多,那个九阳阵的副作用竟然这么严重。
身后没有回音,我扭过头一看,霍天德已经趴在我背上疲惫的睡着了,看着他头上的白丝,我第一次感觉到他是个老人,一个没有家室没有亲戚,将一生都献给道门的孤独老人。
或许在霍天德心里早就累了吧,看着道门一天天衰败下去,他却无能为力,这应该是他心里最痛苦的事情。
我忍不住又是一叹,就要转过头向外走,忽然我注意到地上老干巴的尸体有些异常,他发焦的手上还盖着另一只手!我目光有些惊讶,我并不记得把两具尸体放在一起的时候,有把他们的手叠在一起,可这…;…;
我深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吗?我摇了摇头,背着霍天德走出矿洞,回到白龙山下的那个小村庄。因为霍天德和邢队长约好会在白龙山下碰面,所以我也不打算回王家庄,就在这个小村子借宿一晚。
那村长看到是我们来了,热情的把我们迎到了他的家里。村里并不富裕,所以也没有什么招待所,往炕上一坐,小桌子一摆,端上两碟烙饼就算到家了。
霍天德一直躺在炕上没有睡醒,憨声打的比屋外的狗叫还要响。老村长还抽着旱烟袋直笑,说我这师父是个能人,就这呼噜声跟打雷一样,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我也只能苦着脸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草草吃过东西,我和老村长半闲半闷的聊了起来,我有些在意白龙山的事情,尤其是矿洞里面的积尸地和守山的老干巴的事情,便特意向老村长多问了几句。
听到我问白龙山的事情,老村长似乎也很有兴致,便给我讲起了白龙山的传说。
老村长说这山叫白龙山是有来历的,传闻上古时有条小白龙因冒犯了玉帝,被贬到了凡间,但那小白龙不服常常仰天怒骂,说玉帝昏庸无能,最终把玉帝气的暴跳如雷,命大力神搬来一座大山,将小白龙镇压在山下,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