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太帅的缘故,不管是多漆黑的夜晚,他的光芒总是像星光一样灿烂,无论他如何掩盖都会流光溢彩……差不多了,再自夸下去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郑道若无其事晃晃悠悠地骑车回到了一号楼。
两个孩子是睡下了,何小羽和何不悟还在院子里的大树下说话。郑道一进门,何不悟就大吃一惊:“气色不对,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情?”
何小羽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她推了何不悟一把:“郑道最近事情太多,累了,你别烦他,让他早点休息,明天,他还得坐诊看病人。”
“就他?”何不悟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老郑头在我眼里也就是一个江湖郎中赤脚医生,他连老郑头一半的本事都没有,半吊子大夫都算不上,这不接手诊所一周了,一个患者都没有,这是要饿死的节奏呀。”
何小羽很凶地白了何不悟一眼,拉着郑道上楼:“我听苏木说了刚才在月见饺子馆的事情,她明天上午过来,你一定要好好开导开导她。”
郑道点头,他还沉浸在电动车事件中,并没有将苏木的事情和遇险遭遇联系在一起,他首先怀疑的是杜若,也只有杜若才有动机置他于死地,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明面上的最大对手也只有杜若一人。
毕竟杜若既嫉妒他的幸运和才华,又嫉妒他的英俊和本领。
郑道含混地答应着,苏木的事情在他看来是再小不过的小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回到了房间,他换上拖鞋,脱下上衣准备洗澡时,才注意到何小羽还赖在房间没走。
郑道亮了亮肱二头股,又炫耀了一下胸肌:“还没看够?下面没有了。”
何小羽脸一红,啐了一口:“呸,流氓!谁在看你,我在想一件悲伤的事情……”
何小羽从来不是悲伤的人,她神经大条、没心没肺、喜怒随心,不会悲春伤秋,郑道上前推她出门:“赶紧走,我要洗澡睡觉了。”
“郑道,你放开我。”何小羽推开郑道,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我最近总是有点心神不定,总爱胡思乱想,如果孩子真是你和杜葳蕤的,如果杜葳蕤没死,她回国后,你们会不会在一起?”
“如果你们在一起了,我就不能嫁给你了。我不敢想象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还会爱上谁?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长到都快要一辈子了。如果没有了你,我不知道该怎么适应怎么生活!”
“就算杜葳蕤真的不在人世了,你又爱上了别人怎么办?或者会有比我更受孩子喜欢的人出现,孩子更愿意让她当妈妈,你肯定也会在意孩子们的想法,是不是?”
都什么跟什么,郑道揉了揉何小羽的脑袋:“小羽真的是长成大姑娘了,学会胡思乱想了,赶紧睡,明天是个好日子。”
何小羽忧伤的情绪立刻被转移了目标:“什么好日子?”
“到了明天你就知道了。”郑道将何小羽推了出去,关上了门,“今晚你受累照顾孩子,我要一觉睡到天亮。”
多年来郑道养成的从不失眠的习惯,今晚被打破了。睡了两个小时后,凌晨1点时,他无梦醒来,感觉精气恢复了不少,上了个厕所后,却再也无法入睡,索性来到了露台上。
深夜的善良庄,一片祥和和安静。偏安于城市的一隅,多少年来,似乎成了被人遗忘的角落。老爸选择此处,必然他有深思熟虑的道理。如果将石门比喻成人体,善良庄所在的位置就是肝脏。
肝脏是人体最大的实质**官,也是最任劳任怨的解毒器官。肝脏没有痛感神经,有病变也不会有疼痛感,所以肝病一经发现就是晚期。
不用想就知道,老爸在藏身于善良庄时就十分清楚善良庄的独特的位置优势,既有利于生活,又不易被人发现。当然,凡事都有两面性,中医往来喜欢辩证地看待问题,如果老爸躲藏在城市的心脏或是脾胃位置,很容易暴露,但却会有利于事业。
显然,老爸是彻底放弃了在事业上的发展,一心只求平安度日。只不过终究万事万物都不会孤立生存,当年种下的因现在都要开始结果了,想要强行切断以前的联系,怕是不行。老爸作为中医圣手,怎么会不懂得凡事宜疏不宜堵的道理?就像一个人生病了,只想逃避就觉得可以自愈,太想当然了,有些病不是自限病,必须借助药力才能治愈。
春天来了,肝气生发,老爸被人发现,也算是符合天地之理了。那么从老爸失踪,到胡非送子上门,再到杜若的现身,以及今晚的遇险,一系列的事情背后,内在的联系是杜天冬,而要置他于死地的只能是杜若一人?
不对,应该不是杜若,郑道被夜风一吹,蓦然多了一个疑点,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不应该是杜若,杜若只想让他生病而不是要害他送命,他还需要他的签名才能拿回股份。此事,多半和苏木有关,只有苏木的出现才是他刚刚建立的平衡被打破的关键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