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这一趟远行孩儿心中实是记挂父亲,此乃洛阳四宝轩的制笔,此乃……”肖毅见状便走上前去打开包袱开始献宝!不得不说这些文具用品还是洛阳出产的最为耐用。
“你少与为父如此,我且问你,那蜚县西山之事如何解释?”看着儿子根本没有什么出言的打算,肖元没好气的问道,与官军相斗,这小子胆子太大了,要不是方悦念情当真危险。
“此事是孩儿失之于细,有些自不量力,可父亲教诲不敢或忘,义之所在当奋不顾身,那些宦臣仗势欺人陷害忠良,想起父亲之事孩儿便是怒从心起。”肖毅早就知道父亲会问他此事,因此答案早就准备好了。
“你,你少拿为父说事,有没有教过你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是非曲直你又怎能明辨,再言那臧氏父子又与你何干?”看着肖毅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慷慨而言肖元心中有着一阵欢喜,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没枉读圣人文章,可这心思只能藏在心中,血气方刚一味鲁莽可是不成,当下拍案而起怒而言道。
“孩儿知错,可父亲最后一句孩儿不敢苟同,想古时朱家郭解等辈扶危济困何尝与人相识,君子施恩绝不忘报。”肖毅头一抬正色言道。
“你个孽障,强词夺理,还敢砌词狡辩?”肖元一愣,这番话肖毅说的是极有道理,可有你这混小子那样顶撞老爹的吗?还不敢苟同,当真气人,不由得就是伸手作势欲打,但又下不得手去。
“孩儿错了,不该顶撞爹爹,爹爹说的是,孩儿一定记得。”肖毅见父亲如此也只自己言语失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对于今世的父亲肖毅还是十分尊重敬爱的,虽然他不会似祖母母亲那般可言语之中都是对自己的关爱,再想起后世的养父,就没享受过他的伺候,当下急忙出言道,并在自己面颊上也重重打了一记,这一下可是极重。
肖元没想到儿子竟会如此,却见脸上一片绯红就知肖毅下手不轻,不免有些心痛,只是那言语却难说出。肖毅则是一笑跑去端了一杯香茶放在父亲面前,又到身后为他顺气:“爹你消消气,孩儿下次不会了。”对肖天龙的感情肖毅一起转嫁在了肖元身上,便是真的打他也没什么大不了。
“唉,我儿既然明理亦当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何骠骑之子在京中名声极差,毅儿你又怎会与之为友。”此时肖元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爹,我与方直相交与幼年之时,都是心无杂念,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那流言亦多有夸大之处,再言即便方直有何不当毅儿身为友人也该相劝才是,如此方是为友之道,他若是知之不改自然道不同不相为谋。”肖毅恭声言道,对老爹的性情他此时算是极有了解了。
“这还有些道理。”肖元闻之微微颔首这才捧起了儿子献上的香茶,你别说肖毅的手法虽然不好,这一段时间喝不到还颇为想念。
“爹,洛阳城中那卫兰芝卫姨与爹爹有何故旧?”
“咳,咳。”
“爹爹慢点……”
就在肖家父子相谈之时,晋阳一所普通民居之中,一衙役打扮的中年男子到了家门前,见妻子迎了出来便丢了一串铜钱过去。
“买几两肉,烫壶酒,今天好好吃上一顿。”
“这些钱给咱姑娘作件棉袍过年岂不是好?”妇人收了钱笑道。
“呵呵,告诉你一件好事,那肖三害要去戍边了。”衙役压低声音说道。
“真的,那该好好喝上几盅,这个祸害终于走了。”
“好了,不要多言啊。”衙役说完转身而去。
“放心,我的嘴最紧了。”妇人望着丈夫的背影言道,随即收拾了一下便上街置办酒食,却是逢人便说此事完全忘了自己的承诺。
这世上什么最快?不是曹操而是流言,不到一天时间一传十十传百却是满城皆知,以至于人人面上都有喜色,这离过年还有月余晋阳城却开始提前笼罩在节日的气氛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