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修不比单纯双修,单纯双修三天三夜人还能没事,而魂修哪怕只有一刻钟时间,都足以叫人疲累且安稳地睡上很久。
乔黎沉睡时,有一群志在解决荒洲水源问题的大臣来找她,却不巧在院中看见了他们八百年见不上一回的王上。
众人见此,不由抬眼看了下那揽月宫的门匾,最后目光又落在了那石桌旁的白衣男人身上。
有人弓着腰忐忑出声:“这……王上,乔姑娘人呢?往日这个点,她都会前往流荒河,怎么这几日……”
苏夜痕悠悠端着杯盏,闻言倒也没有心情不好,只道:“她累着了,在睡觉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瞬间悟了,麻溜请辞离去:“臣等告退!”
没多久,揽月宫又恢复如常寂静,只剩下院中的一人一鹰。
玄苍死活想不明白,为什么它主子到现在都昏迷不醒,而这雷系小儿却能安然无恙?
一个人的魂魄被剥离,灵境被入侵,他怎么可能没事呢?
难道是她不会使用千魂引离魂,还是说她修为太废物,莽莽撞撞把自已给搞伤了?
它其实很想问问它这新主子的情况,唯恐她死了自已也得跟着殉葬,但琢磨来琢磨去,愣是不敢开口。
苏夜痕对凡间食物不感兴趣,但这会却端着乔黎常用的杯盏,轻抿了一口醇香果酒。
事后他也想不太明白,她先前分明对他不冷不热,一副如待陌生人的客气模样,怎么就忽然想着用千魂引进入他的灵境呢?这之间,怕不是有什么蹊跷……
他望着紫夙花从月夜下的枝头轻轻飘散,忽然转头看向那只一直在搞小动作的鹰。
玄苍本来在梳理自已的毛发,之前的羽毛全被劈糊了,虽然后来新长出来了一些,但是面上还是黏糊糊的,它清理了好些天都没清理干净。
这会被那罪魁祸首一盯,它动也不敢再多动了,收紧羽翼板着身体,站在院子里活像一只大山鸡雕塑。
苏夜痕突然开口:“是你。”
玄苍慌得一批,又缩了缩翅膀:“……吾什么?吾绝对没有让她对你做什么!千魂引也是她从隔壁林医官那儿取的,与吾无甚干系!”
听着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苏夜痕表情有些匪夷所思:“……?”
这傻缺鹰是怎么成为神兽的?
哦对,神兽皆由天定,生来神蛋自然而然就会是神兽……
只是蠢成这样,他倒有些后悔带回来给她玩了,万一把人给传染了该怎么办?
玄苍感受到气氛不对,暗道不好,可就在它举着一边翅膀准备抵挡雷劈的时候,那头却并未传来任何动静。
苏夜痕只盯着它看了一小会,就移开了目光,他眸色平静地望着那月夜下的华美殿堂,望着淡紫色的花瓣映着淡淡月色飘散,心情前所未有地愉悦。
那张一惯冷淡的脸上,也少有地流露了些温和的笑意。
玄苍没有感受到劈来的雷,于是又把翅膀放下,露出脑袋去瞧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