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兔子的血蹭了不少在她蓝色的裙摆上,看起来脏兮兮的,视线再往上,则是一张映落在金色晨光下的绝世容颜。
只是这张脸美则美矣,却沾了些不知从哪弄的黑迹,头发也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见此,苏夜痕:“……”
好好一个公主,放养了这么些天,都快成野人了。
他心情复杂地朝她而去,而乔黎不经意间抬头,见到来人,顿时眸色微亮,喜悦之色丝毫掩盖不住,甚至奔向他的步伐都加快了不少:“你怎么来了?”
苏夜痕:“……这次又跑哪儿去了?”
乔黎想了想,怕说自已跑太远惹人不悦,便举了举手里的兔子,模糊道:“下山去抓野兔了。”
苏夜痕虽然搞不明白她为什么大半夜去抓野兔,却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是道:“以后想抓这些东西,让陆隐他们去便是。”
对此,乔黎却摇头:“这些小事哪里能麻烦他们,况且我还挺喜欢去山下捕猎的……”
说起捕猎,她仿佛才想起什么:“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闭关这么些天,我认识了一个朋友,她就住在这座山的山脚下,她性子活泼率真,话很多,我还挺喜欢她的,这些日子也时常同她一起打猎。”
苏夜痕自然知晓这事,之前那一个月他虽然没有离开过紫云山,但陆隐已将她的全部行踪都汇报给了他。
甚至山脚下那户人家的底细他都让陆隐打探过,确认于她而言没有危险,才由着她同那火系女修来往的。
他极少见她如这般兴高采烈的样子,便有些好笑道:“最初不是见人就跑么?怎么,后来还知道与人交朋友了?”
乔黎敛了眉头:“我哪有那么胆小,还不是因为你以前带我走过那些荒山野岭,天天遇见山匪,导致我遇见山林里的人就本能警惕,这不是很正常吗?”
苏夜痕笑而不言,感受着她情绪里的愉悦,内心却有种说不上的异样感,甚至是恍惚。
像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的,往日人们见到他,要么恐惧,要么憎恨,最好的情况也是敬而远之。
可偏偏她见到他时眼睛会发光,不论何时何地出现何种情况,都是第一时间奔向他,近乎本能地依赖于他。
这种感觉陌生又微妙,却又令他不自觉沦陷其中,叫他觉得,原来这世间,也会有人这样需要他,会因他的存在本身而感到高兴。
两人并肩走着,很快回到了小木屋前,乔黎走到石桌旁把剑放下,然后将野兔也挂了起来,打算晚上烤着吃。
其实刚刚一看见苏夜痕,她就有种扑进他怀里的冲动,但想起自已这身脏兮兮的衣服,还是算了,这才及时刹了车。
所以这会她什么也没想,打算先回屋沐浴更衣,可当她走到门边发现锁掉在了地上。
她疑惑皱眉,进屋一看,又发现原本干净整洁的屋子简直被狗扒了一样。
被褥被掀开一个角,桌上有一串泥水,柜门半掩不掩的,打开一看,里面的衣服被揉成了乱糟糟的一团。
对此,乔黎:“……”
若不是陆隐和闵怀说过这结界外人进不来,她都要以为屋里进贼了。
回头看了眼随后进来的“罪魁祸首”,心情多少有些复杂:“你来我的小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