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痕瞧她这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的样子,索性揽抱住了她的腰:“能看清下面的场景吗?”
乔黎满心疑惑,却也听话地看去,此时飞得并不高,往下俯瞰,能看见大片大片的金瓦和交错相通的街道,而街道上,是密密麻麻的人流:“能……”
“能画出永州郡的地图吗?”苏夜痕又问,声音一惯冷淡不屑。
乔黎顺着话头想了一下,这位置太低,虽然能看清下面的小块地方,却无法纵览整个布局,画出完整的地图是不太可能的。
“这要怎么画……”说完这话,她猛然反应过来什么,眼瞳微微瞪大:“你……”
可苏夜痕没等她说完这话,又急速上涌,可惜这青铜剑乃是凡物,即便以灵力驾驭,也不能承载两人飞太高。
他索性收剑,单手抱住乔黎,飞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现在呢?”
乔黎往下一瞥。
这里已经非常非常高了,按道理可以俯瞰整个永州郡,但下面却有好几片流云白雾,遮挡了不少地方,一时间也很难看清全貌。
她明白了,区区一个永州郡尚且如此,何况整个玉琼,玉琼地大物博,等飞到可以一览无余的高度,恐怕下面都是白茫茫一片了,别说能精确到小村小镇,怕是连大致的轮廓都看不清楚。
“……”
虽然,但是,这人有必要因为这样的小事生气吗?他解释一下不就行了?何至于亲自抱她上来验证?
由于没什么安全感,乔黎此刻双手都抓着他的衣服,她垂了眼睫,声音略带担忧:“我知道了,你快下去吧,别浪费灵力了。”
苏夜痕又怎会不知这完全多此一举,可他也说不上来,他为何会如此愤怒冲动。
听着耳畔的温软低柔之声,他眉心微拧,又抱着人飞身而下。
下去时,他换了方向,直接携着人落回了客栈的天台上。
乔黎头发衣裙皆被吹乱,等落地站稳后,还稍有些腿软地拂了拂衣裙。
“……”才出去没多久,什么都没干就被这人两下带回来了,看来今天这街,还真是逛了个寂寞。
乔黎本来还想买点好吃的,但这回都回来了,也就算了。
进屋后她瞧了眼苏夜痕,而这人又是一惯的冷脸,眉心还拧着,虽然她搞不懂为什么,但是他的确看起来心情很差。
对于他这如龙卷风一样的暴脾气,她也是习惯了,默默走到书桌边,打算看一会儿书。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蹉跎过去,待到暮色将至时,乔黎才将书卷搁到一边,准备去倒杯水。
可还没拿起杯盏,她就听苏夜痕轻咳一声,抬头看去,只见他正靠坐在床头闭目养神,而唇角逐渐弥出一丝血迹。
乔黎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见他吐血了,甚至见他生龙活虎的样子,还以为他伤养得差不多了。
杯盏从手中落回桌上,她将其摆平后,快步走到了床榻边。
她从旁边拿过干净的帕子,准备替苏夜痕擦拭唇角血迹,可当她一碰到他,这人就侧过头,一脸嫌弃:“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