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痕本以为她问完这些问题就会没事,可她得到答案后仍是这种低落的情绪,烦得他是真想将她丢河里算了。
流金宫宫主原来本就是玄夜阁的人,如今隐藏身份从商,本也有一半的目的是给玄夜阁探听各路消息,这究竟有什么问题?
莫非她当真是身份尊贵,瞧不起这种行当?
苏夜痕正要发作,就见人抬起眼眸,仿佛鼓足了勇气,才忐忑出声:“那我呢……”
苏夜痕:“?”
他本来满脸恼火,直到感受着她这泛酸的情绪,以及见人这般可怜的问声,所有的烦躁又都被堵了回去,只剩下困惑。
苏夜痕看她许久,最终失笑一声,直接拉过人,将其抱了起来。
似乎没有耐心再慢慢走,直接飞过河流,朝着那边的流金宫而去。
这一切都太突然,乔黎根本来不及反应,姿势还是那个姿势,他如今倒是抱得熟练。
万里晴空下,永州郡的屋瓦都被照耀得发光,耳畔是被阳光照暖的风呼啸刮过。
风声中,乔黎心跳加快,表情有些茫然,非常没安全感地问:“你这是干嘛?又要带我去哪?”
苏夜痕被她的情绪扰得满心不悦,根本不想理会她:“你闭嘴。”
他一方面是恼火于她的麻烦,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麻烦的东西?蠢也就罢了,有事又不说,脑子里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方面则是为自已的一系列行为感到费解,他何至于受她这种废物的影响?她忧郁她不高兴她在想什么,和他又有什么关系?真惹烦了顺手掐死也就算了。
“……”
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以那种方式愈合她的灵丹。
飞行的速度比走路的速度可快多了,不多久就落到了一座阁楼的天台上。
落地后乔黎看了一下,这并不是昨天那座楼,这一处的阁楼更高,往下起码有十多层。
她满心疑惑,可苏夜痕这人也根本不解释,拉着她的手就走到了某扇木门前。
袖一拂,两扇门顿时齐齐打开,甚至因为他的粗暴,门板撞在墙壁上发出两声巨大的哐响。
乔黎:“……”这土匪般的气势,像是来做客的吗?
里面是间布置得很华贵的房间,风格也很女性化,不论是从粉色的飘纱帘子看,还是从屏风上的花鸟刺绣看,都会觉得这里住的是名女子,且是那种极尽奢侈的贵族女子。
然而苏夜痕进门不敲门也就算了,被垂帘挡住还顺手将垂帘也扯了块下来。
房中的女子显然被这一气势吓到,但见来人,也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悠悠撑坐起身,屏退了侍候的丫鬟,语气娇嗔:“你这粗鲁的性子何时能改改,我今个儿什么都没干呢,就坏了两扇门,啧啧……”
乔黎跟在一旁,望着这诡异的画面,她满脸迷惑。
榻上的确是位气质妖娆的女子,身形高挑,香肩半露,一头长发随意披散着,起身的动作慵懒且优雅,但她……并不是昨日那位红衣女子。
不过这会她看苏夜痕的眼神和那红衣女子很像,媚眼如丝,正是青楼女子看嫖客的那种眼神。
对此,乔黎满脑子问号。
这又是谁???
看来苏夜痕这人当真是万花丛中过,认识的女人还真不少……
但若说苏夜痕和她有一腿的话……
乔黎打量完软榻上的女子,又看向苏夜痕。
这人脸上只有冷漠和暴躁,根本不像是嫖客见情人。
妖娆女子注意到了乔黎:“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