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辰一路游山玩水,送着徐庶出关的时候,一场丧事正在晋阳进行。
晋阳王家,中堂。
王柔不知道怎么想的,将这中堂用来给王隆办理丧事。
王勇双目通红,他与王辰不同,对于这家族兄弟来说感情至深,可以说是不少都是他的发小。
与堂前哭成泪人的王洪一样,他很不能理解王辰为何会杀掉自己的同宗兄弟。
后院,王泽在门前负手而立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他身后的房中,十五岁的王昶正握着手中的竹简目不转睛的看着。
“昶儿,你说辰儿做的对吗?”王泽突然转过身,向着里面走去。
王昶将手上的竹简放下,沉思片刻之后,道:“父亲大人已经知道了答案,又何必再问昶儿呢?”
“你说便了了,便当为父考考你罢了。”王泽坐到了位置上,取过一碗荼汤,慢慢饮了起来。“依着孩儿之见,大哥杀了兄长虽然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迅速解决了治下私盐泛滥的问题,但是却使得家族离心。虽如此,但利大于弊!”王昶说完,沉思片刻后,又
道:“其实大哥大可不必杀了兄长,便是训斥一番也能治理这私盐,就算杀点外人也无所谓。我只是想不通,大哥为何要杀兄长。”
王泽叹了口气,将手上的荼汤放到一边,道:“那是因为你大哥的志向,他杀你兄长是一种道!”
“道?”王昶来了兴趣,想要听听面前的王泽怎么解释。
王泽道:“所谓的道有很多种,你大哥走得却是王道,也就是帝皇之道!”
“王道?”王昶略懂般点头,道:“这么说来,孩儿便懂了。”“昶儿,你是个聪慧的孩子,而你大哥对你也比较偏爱。好好研习克己,将来你的前途不可限量。”王泽站起身来,语重心长道:“记住,他不再是你大哥了。将来你可以不
听我的话,但你必须要听他的话!”
“孩儿自当修身研习,只是为何他便不是我大哥了?”
“他将是你的主公,你要奉他为主!”
“大哥若有鸿鹄之志,昶儿也自当为大哥效力才是。”王昶懂事的点头,道:“毕竟这一败,便是三族之祸!”
王隆的死并没有影响王家的热闹,当白事尽后,一切如常,所有的悲哀与凄凉都落到了王洪的身上。
原本中年的王洪好似突然间苍老了几十岁,那一双本不健硕的腿无力的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在这堂中终日发呆。
或许他还在缅怀曾经的记忆,或许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孩子的昨日,想要在这空荡的院落之中追寻那已经逝去的点滴。
阳曲,曾经没落的坞堡又亮起了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