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亮嗣急忙笑道:“陈尚书今日听闻殷大人回来,高兴之极。这不,特意为你挑选了一顶蓝呢官轿,用料都是上好的。”
这回,不用殷复声说话,李嫣儿憋不住,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他的轿子,我们可不敢要,回头再叫人要回去,又说什么借的~,也不嫌麻烦?”
“嫣儿,不得无礼~”殷复声很场面的训斥一声。
陈大道倍感尴尬,“呵呵,之前那都是下人不懂事。竟敢背着本官跑到员外郎的府上,把轿子给要了回来。唉~,本官已经狠狠训斥了他们一番。员外郎,莫要介怀呀。”
黄彦士打着圆场,“是啊,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哪个府上还没个好献媚的下人呢?陈大道得知那事之后,早就将那四个轿夫逐出了尚书府。你呀,也就别再计较了。”
殷复声笑道:“哎~,几位大人多虑了。下官早知是那些下人所为。陈大人身为尚书,岂会做那势力小人之事?对不对呀~?呵呵……”
陈大道眼角猛抽几下,嘴角勉强挤出个笑纹,“员外郎明白就好啊,呵呵……”
吴亮嗣笑道:“哎,对了,陈尚书今日作东,一来为员外郎接风,二来小聚咱们同乡之宜。”
“对对,咱们别在这儿站着啦,还是到酒楼去,边吃边聊。”黄彦士道。
人家都明说了是同乡之宜,庄际昌,史继楷和徐光启自然明白。况且,三人是来见殷复声的,也并不想与楚党人走的太近,于是,就此分开。
面对官应震等人,殷复声不能拒绝,因为,他还需要借助这些小团体的力量,不至于令自己在朝堂上孤立无援。
陈大道摆酒的地方是万福楼雅间儿。
这万福楼无论装饰,还是菜肴,皆属一品。
殷复声看这满桌子菜,笑道:“哎呀,这可是万福楼啊,若非陈大人,怕是换了旁人也吃不起吧。”
陈大道眉梢一颤,脸上划过一丝不被人觉察的不悦,随即笑道:“一顿酒菜罢了,本官俸禄虽说有限,但是,这一顿还是请得起的。”
“对对,快,咱们别光说了,赶紧尝尝……”
“对,尝尝……”
酒过三巡,官应震说道:“复声啊~”
哟,改称呼了。
别看官应震只是个从三品太仆寺卿,可是年龄在那儿摆着,又是楚党老资历,即便陈大道也不敢在他面前摆官威。
所以,殷复声在官应震眼里只是个娃娃,直呼其名,倒更显亲切了。
“官大人~”
“官应震道:“今日在坐的,都是自己人。东林一党气焰嚣张,在复声你走后,越发的猖獗,短短数日,朝野上下是便插他们的人。尤其是咱们的熊廷弼重伤之际,其职被他人所代,咱们就更应该同心协力,方能在朝堂之上,立于不败之地呀。”
官应震此话,意在提醒殷复声不要计较个人恩怨,当以团体利益为重。
意思:你和陈大道那点儿小矛盾,就不要揪着不放啦。
殷复声闻言大为震惊,“熊经略重伤?这是怎么回事?”
“唉~”
黄彦士叹一声,遂将广宁刚刚发来的急报,说与殷复声。
“王巡抚也遇害啦?”殷复声听说广宁之事更是惊得眉头拧成了疙瘩。
“是啊,陛下刚刚传旨广宁发兵,歼灭建虏,收复辽东失地,广宁就出现了刺客,接连暗杀城中重要军官。”官应震道。
“不止如此,广宁城内也大肆出现歹徒烧杀抢掠的暴乱。”陈大道说道。
殷复声不禁皱起眉头,看来刺客和暴乱者,是鞑子早就安插在广宁城里的。
“那刺客抓到了吗?”殷复声焦灼的问道。
“只捉拿到几个实施暴乱小贼,刺杀王化贞和熊廷弼的刺客,还在全城搜捕,眼下尚无半点线索呀~。”吴亮嗣叹道。
“唉~,如此,岂不是给了鞑子喘息之机。”殷复声一声叹息之后问道:“既然广宁经抚之位悬缺,那么~,何人继任经略,又是何人继任广宁巡抚的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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