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扛着青娃率先跳进了肉虫洞穴,我和老熊边打边退,也来在了洞穴边上。胖子刚跳下去,就瓮声大骂:“这里面太他妈臭了,这狗日的不洗澡。”
此时两条血肉模糊的巨大肉虫距离我们不到十米,正不停发出一种怪异的吼叫,我的沙漠之鹰还好,老熊手中的八一杠枪管已是滚烫泛红,看来已是支撑不了太久,我忙向胖子大声喊道:“要干净还是要命?别他妈废话了,洞里面啥样,能容开几个人?”
先是沉默了几秒钟,胖子的声音再度响起:“……就是个小斜坡,再往下看不清,太黑了,应该是不小……这墙上怎么还有画?去他妈真吓人……”
胖子颠三倒四的言语听得我云里雾里,洞穴里还能有墙?不过那句‘应该不小’我听清了,就对老熊急道:“你先下去,看看青娃怎么样了。”
老熊重重看了我一眼,也不废话,将弹夹里剩余的子弹倾泻出去,转身钻进洞穴。
我借老熊最后的扫射换了弹夹,才发现自己的虎口被后座力震的生疼,几年不摸枪,猛一高强度的持续射击还有吃不消。
少了一个重火力点打击,两条肉虫疯狂的蠕动推进,空气里开始弥漫一股子腐臭气息,转眼间距离已迫近至六七米,我不敢耽搁,连忙也要跳进洞穴,不料才一转身,一道黑影突然从旁边窜出来,我一个激灵,举枪就要打,却发现竟然是留在上面的小胡。
“这洞不能进!”小胡跑的气喘吁吁脸色煞白,劈头说道。
我一愣,拍着他肩膀说:“小兄弟所言甚是,那这俩大家伙就交给你了!”
说完一矮身就钻了进去,回头一看,胡建军就那么傻傻站着,我甚至已经看到他身后粗壮肉虫高高扬起的巨大骨刺,这他妈还真是个傻孩子!
“不进等死啊!”我一把抓住他的腰带,将他整个人扯了进来,与此同时,身后想起老熊的声音:“卧倒!”
我来不及多想,忙压着小胡趴下,只听身后响起两道如怒吼般的连续枪声,子弹像泼雨一样洒了出去,其中一条肉虫正要钻进来,被两道不断闪烁的火舌迎头打的血肉横飞,就连口器上的一圈骨刺都被打断无数根。
不过我也不好受,滚烫的弹壳哗啦啦直落,有从领口钻进衣服里,烫的我呲牙咧嘴,真他娘叫一个狼狈不堪。
好在这种煎熬并未持续太久,也就是不到十秒钟,激烈的枪声随着一声空仓的叮声停息下来,弹夹打空了!我连忙扯起胡建军向后撤,回身一瞧,只见那条巨大肉虫的前段生生被打成了筛子,大量腥臭的血水碎肉顺着洞里的斜坡往下流,不见任何挣扎,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胖子端着青娃的八一杠,打完整整一梭子子弹似是还不过瘾,招呼我说:“西瓜,要不杀出去吧!外面不还有一条么?”
我没好气的说:“杀个屁!这肉虫的尸体把洞口堵了个结实,如何出得去?难道还要钻进它肚子里?就它那恶心模样,哥们情愿憋死在这里——青娃呢?”
老熊闪开身子,露出了躺在一块干燥青石板上的青娃,说:“晕过去了,不过脉搏呼吸都还算正常。”
我闻言真正松了口气,青娃和老熊都是为了帮我而来,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后悔内疚一辈子!
稍稍放下心,我这才借着一点微弱光亮打量洞穴。
一看之下不禁有些惊讶,这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潮湿狭窄,虽然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腐臭味道,空间倒是不小,我们一行人正站在一条倾斜向下的甬道处,除了洞口的狭窄之外,甬道呈长方形,上下左右都是青石铺就,一直延伸到下面的黑暗之中。看四周青石上道刀砍斧凿的痕迹,这里竟然还是一处人工制造的通道。
“操他奶奶!”我狠狠呸了一口,心想哪个缺德的在这种地方修地道,正好给了大肉虫栖身之所,这不是诚心给哥几个添堵么?胖子见状马上走到左侧的石壁,搓着打火机说:“这还有更刺激的呢,来看看。”
我跟上去,就见青石壁上刻着许多繁琐线条,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那些线条所绘竟是一幅幅酷刑图,剜眼、剖腹、斩首、甚至是割乳去势,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画师着重描绘受刑人的面目表情,个个狰狞绝望嘶吼,其状之惨,即便明知是壁刻,也不自觉令人感到一丝恐怖畏惧之意。
“刺激不刺激?”胖子问,我刚要回答,就听老熊道:“这边也有……下油锅、骑木马、铁剑贯喉、剥皮……”他一幅幅看下去,声音渐沉,大概心头也有些惊惧。
甬道里变得安静下来,此刻我们仨怕是都有一个疑问。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两旁壁刻如此恐怖,脚下那片无边的黑暗又通向何处?
“我说过,这洞进不得。”
就在我们疑惑的时候,胡建军轻微颤抖的声音响起,我抬眼瞧去,他正坐靠在一处,脸色仍是一片煞白,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对劲。
胖子惊的一跳,叫道:“小胡你啥时候进来的?”
我摆手让睁眼瞎的胖子闭嘴,小胡明显是知道些什么,想来也是,我们仨一个渔夫俩退伍兵,对这等诡秘场所自然不如生在古玩世家的小胡懂的多,就道:“在外头你就要拦我,难道这大肉虫的洞穴还有什么名堂不成?”
小胡紧紧抱住包裹,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一直紧盯着我们身后的黑暗,眼睛中蕴含一股深深的惧意,那神情,真像深夜误进坟地吓尿了的孩子。
胖子不满意起来,敲着青石壁叫道:“娃儿,有啥话痛快说就行,盯着空气看个什么劲儿?那里面有好看的大娘们?”
岂料胖子话音未落,身后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咯咯”笑声,这笑声很轻,若有若无飘来,在甬道青石壁之间轻轻回荡,一直荡的众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横立,因为那笑声虽分不清是男是女,却透着一股渗到骨子里的冷意,似红衣厉鬼,又似索命怨灵。
胖子僵直了会儿,看着我,动了动嘴唇,疑惑道:“我……我讲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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