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无限好,赛家主楼青石闪耀着内敛又神秘的光芒,似乎历经千年,再次醒来。
潘基化、布尔山墁、东沙桥等人算得上尽欢而散,回去除了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戏要看。不论如何,心灵都打开枷锁,脚步轻快许多。
安达玺和安东尼风骚的跟在后边,墨国公并没把他们怎么样。
主楼一楼另一个大厅,相对小一点,也更安静一点。
卓颖婖沏了茶来,准备点灯又被墨国公制止。
外面的光线很不错,风吹进来有点热,过后又一阵凉意,这种感觉很有趣。
俞悦伤没好、累坏了,被庄上弦拉着躺矮榻上休息,头搁在他腿上,他身上很凉。
庄上弦又拿着一柄纸扇,轻轻给月牙扇着,窗外似乎就有一轮月牙。
潘伯埙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里只有淡淡的光线。淡淡的能看见,萌正太在榻上蜷成小小的一团,睡的正香;头搁在墨国公腿上,屋里已经凉了,他依旧摇着扇,或许只是要一个节奏,或者给他自己扇凉。
庄上弦抬头看看潘伯埙,低头又看着月牙。宴会一向累人,他都累了,月牙这么弱小,越看越小,猫儿似得。
俞悦睁开眼睛,昏暗的屋里看一圈,最后看着庄上弦,爬起来。
庄上弦把她一拉,正好倒他怀里;又将她拉好,凉凉的说道:“刚睡醒悠着点。”
俞悦咬着嘴唇,樱桃小嘴给自己吃掉,眼里还有点无辜。
庄上弦倒一盏茶给她,正好看到她无辜的眼神;示意侍女点灯,再冷酷的看着潘伯埙。
咸晏、咸清、管士腾、危楼、危宇等一块过来。大家随意坐好,再看萌正太坐在主公身边,画风真美,难怪主公连事都不管了。
庄上弦冷飕飕的,他怎么不管事?养月牙不是事么?
咸晏觉得也是,主公养月牙,他养事:“外面一直盯着主公,形势会越来越严峻,那些人心狠手辣,没准会连青岩一块困死。清晏楼之前进展缓慢,正好危楼、危宇突破,去控制青门镇,并将清晏楼发展起来,至少要自保。”
管士腾问:“清晏楼总部设在哪儿?”
庄上弦应道:“就在巩州,一实两虚。危楼出去后,让曹舒焕来一趟。”
危楼点头:“曹舒焕也是多年没突破。不过他比较敏感,需要一些时间安排。”
贾鹞酷酷的插话:“咸向阳喊着要追随主公。这里闭塞,环境特殊,又有石虫和那个秘方,其他人都可以到这来练功。正好可以避一避耳目。”
危楼说道:“咸向阳那疯丫头成天喊着报仇,是弄到这儿好一点。”
庄上弦皱眉:“让她和曹舒焕一块来。”
说完又皱了皱眉,庄上弦看着潘伯埙,他来的最早。
潘伯埙脑子里想着什么样的疯丫头,作为精英一边说事:“太守信使的意思,下半年稷谷酒要翻倍,价格再降一成。他可以帮忙,价格加三成。还说有一批不错的丝绸。我看是他自己或者安家想出来的,意图挑拨离间。”
俞悦稀里糊涂没听懂,大概是小人在中间作祟。欺上瞒下反正是上头默许的。
庄上弦看着月牙,摸摸她的头,蹭下她的脸:“先拖着。罗建枫呢?”
潘伯埙乐:“他玩的很开心,问我要强壮药、又要大补药,不知道准备怎么玩,都担心自己熬不住了。”
庄上弦生冷的应道:“大补药给他,让他玩个够。”
俞悦这回听懂了。好酒好肉的招待罗建枫,这个肉就是那个肉。罗建枫那么贱,又少年贪欢,一旦放开还不得跟马林大河那样,奔流到海不复回。
庄上弦这一招就是杀人不见血,到时罗建枫回京说什么都会变味。
俞悦问:“清晏楼主要做什么?”
危楼一身杀气的盯着她:“杀!人!”
庄上弦瞪危楼一眼。危楼嘿嘿一笑,又用手在脖子一划,一吐舌头头一歪。
俞悦乐,抹脖子就没有吐舌头,斩首就不会头一歪。她看着庄上弦:“杀人太单一,单一就容易出问题。杀人要和人打交道,还要准确的消息;那完全可以铺开,以消息为基础,什么赚钱就做什么,杀人就是顺手。再以崇州的商品建立商业基础,这是最清白的生意;清晏楼和它相辅相成,两条腿走路。”
庄上弦看着月牙,相辅相成两条腿,说她和他么?
一开始让庄家军改行做杀手,是没办法,也是为了刀剑不能生锈。
现在变得他都快认不出来了,哪儿都有月牙的脸,柳眉杏眼,樱桃小嘴一点点。
俞悦忙捂着嘴,少年想做什么?她也没说什么,爱听听。
庄上弦点头:“之前缺资金。就从赛家拿十万两黄金,以消息为基础,构建和发展清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