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信归不信,在这种状况下,图韫却也不能责备焦玉为图炀所做的牺牲。因为,育王图濠如果真因为想抓到焦玉而与余容打起来,想想余容旗下的盂州雄兵,图韫也会乐得合不拢嘴。
但图韫可以不责备焦玉,却不能不责备余容,脸色微微一沉道;“易少师,固然太子母亲所做的一切亦值得朕钦佩有加,可余容那厮却实在太过分了些。”
“陛下,余容虽然不该,可他现在毕竟也算是在为陛下做事。陛下与其现在就忙着责备余容,还不如等他为陛下做完事再说,不然太子母亲的牺牲就很无辜了。”
“再说盂州雄兵的勇猛原本就不在秦州兵之下。”
知道光是这些可保不住余容,易嬴微微透露道:“微臣不才,现在正设法帮助太子母亲谋夺余容的盂州兵权,此事还望陛下能准微臣助太子母亲便宜行事。”
“什么?易少师在助太子母亲夺余容的盂州兵权?这有可能办到吗?你可不能拿此话来欺瞒朕?”
听到易嬴想夺盂州兵权之事,图韫眼中闪过了一抹惊讶目光。
可是,由于已听大明公主说过易嬴打算让箜郡王图兕困住浚王图浪来设法谋夺秦州兵权一事,图韫也不能说易嬴完全是在说大话了。
清楚图韫已动心,易嬴说道:“微臣岂敢,而且以太子母亲为太子殿下所做的牺牲,太子母亲可在表面上对不起天下人,又怎可能不对太子殿下疼爱有加。”
“哼,既如此,朕也不便多提了。可易少师你一定要保护太子母亲安全,莫要让太子伤心懂吗?”
“微臣尊旨。”
随着易嬴说到这里,图韫也不愿多谈焦玉之事了。
因为,不管焦玉怎么替太子图炀牺牲,总是有些对不起这个太子母亲之名,也会让图韫的脸面不好看。不是因为这里面的确有机可乘,图韫肯定会狠狠下旨叱责他们。
但由于里面所含的利益太大,在不便叱责余容的状况下,图韫也只得避开此事不提了。
至于说箜郡王图兕在里面又会做出什么动作,由于卷入的事情太多,图韫一时却也很难看清。
于是再训斥易嬴两句,以太子伤心为借口,图韫就先打发易嬴先离开了。
而在出得南书房后,易嬴却也是一阵庆幸。
因为,易嬴如果不是将焦玉和余容的事情弄出来搅局,谁又知道图韫会怎样责罚他。毕竟图韫乃是北越国皇上,即便易嬴做的每件事都对图韫有利,但适当的震怒却也是压制臣子狂妄的一种必要手段。
难道自己真是太狂妄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易嬴却又无法避免会给人这种看法。
于是一路思前想后,易嬴也没在宫中停留,直接就出到了皇宫外面。
可刚来到宫外,易嬴却又震惊住了。
因为,与易嬴想像中不同,经过易嬴去南书房的这段时间,原本应该已经冷清下来的宫前广场却越发热闹起来。不仅先前那些散朝的大臣没有几个离开,甚至在宫门附近还有一大群穿着各式各样绯衣的婢女在那里闹烘烘的扎堆议论什么。
而在易嬴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时,几个眼尖婢女却已经发现易嬴,顿时高呼出声道:“少师大人出来了,出来了……”
出来了?
没想到这些婢女竟会为自己高呼,易嬴就有些惊讶。
可没容易嬴思考,含玉却突然从那些婢女当中奔出,迎向易嬴说道:“老爷,你终于出来了。”
不知含玉为什么会在那些婢女当中,易嬴就满脸讶异道:“含玉,你这是干什么?刚才你和那些婢女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各自府中大臣上朝时,我们这些婢女也会相互交往一下。含玉只是想和几个相熟的姐妹谈谈话,这才要求老爷带含玉上朝。但老爷放心,含玉以后不会这样了。”
“是的,大人。含玉已从我们这些婢女中升格了,我们也不会因为含玉耽搁了大人公事的。”
不知是谁先开口说了一句,那些婢女们忽然全都欢天喜地起来。然后一个个向含玉挥手告别,随即回到了各自大人的马车、轿子旁。
迎接着婢女回归,一些大臣也在向易嬴点头。
全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易嬴依旧有些惊讶道:“含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官怎么不明白?”
“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不等含玉开口,丹地已经走过来说道:“难道大人以为她们这些婢女也会同吾和苏三一样,每日在大人进宫上朝时,自己就只知道在宫外马车内干等吗?那当然是能聊一聊就聊一聊。”
“虽然像含玉这样聚集了这么多人的状况的确少见了些,但如果是哪个婢女嫁了好人家,同样也会回来说一声。”
“原,原来如此。”
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但既然这事是由丹地嘴中说出来,却也不容易嬴怀疑了。易嬴也再次望向含玉说道:“那含玉你怎么会聚集这么多人?还有她们的大人怎么也不带她们回家,就留着跟你说话啊!”
“这当然也是看在大人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