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易嬴与图韫的“争夺”告一段落后,朝堂上不说完全恢复了秩序,但由于不用再谈箜郡王离京一事,一些官员也趁机将往日沉积已久的提案都给拿了出来。
因为图韫和其他官员的心思都不在提案内容上,到了这时候,很多久而未决的提案反而都能很快批下来。
然后等到散朝时,易嬴也老老实实来到了南书房外。
或许知道事情严重程度,易嬴这次却没等多久,很快就被宣入了南书房中。
进入南书房后,易嬴就看到里面并不是只有北越国皇帝图韫一人,大明公主图莲却带着太子图炀也坐在桌案侧首上。看到易嬴进来,甚至图炀还偷偷向易嬴扮了个鬼脸。
不去理会图炀鬼脸,易嬴就老老实实跪下道:“罪臣参见陛下,参见大明公主,参见太子殿下。”
虽然是在图炀面前,北越国皇帝图韫却并没让易嬴站起,而是冷冷说道:“易少师,你可知罪。”
“罪臣不知。”
“……你不知罪?”
北越国皇帝为什么要召易嬴到南书房,因为就是想要好好叱责易嬴一顿,顺便听听易嬴打算怎么解决箜郡王图兕造反一事。
没想到与在大殿上不同,易嬴张口就说出自己没罪的话。
而从最初的垂帘听政开始,大明公主就几乎每日带着图炀一起听取朝政,不说大明公主,图炀对这两日发生的事也都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随着图韫追问,图炀也一咧嘴道:“就是!易少师你怎能说自己不知罪呢?难道不是你给箜郡王造反机会的?”
“箜郡王现在不反,将来也必反。而且箜郡王现在不动,等到育王爷动起来,箜郡王同样会行动起来。因此赶在育王爷行动前,只要先将箜郡王弄出去,不用皇上费劲,箜郡王自己也会给育王爷使绊子。”
育王爷?
在图韫、图炀还没反应过来前,大明公主的脸色却立即沉了沉,因为,她根本没想到易嬴现在就打算将申、盂两州的事情说出来。
但这可不怪易嬴会改变主意。
因为从图韫在朝上和书房中的态度,易嬴可不会幻想北越国皇帝图韫的仁慈。
所以既然要闹,那当然是将所有事情全都闹起来才好。
而在听到易嬴含糊不清的话语后,图韫立即皱了皱眉头道:“易少师,你想说什么?育王爷为什么又会动起来。”
“请太子殿下恕罪,原因乃是太子母亲被盂州指挥使余容劫去了。”
“……什?你说什么?吾娘亲被人劫持了?”
突然听到如此震惊的消息,图炀的神情僵硬一下,立即就惊呼出声。
因为,图炀虽然也知道焦玉乃是穆延夫人的身份很尴尬,不适宜随自己进宫,但无论如何,焦玉永远都是图炀的母亲。
所以北越国皇帝图韫即便不方便照顾焦玉,图炀却早已打算在自己将来继位后就将焦玉接来京城赡养,或者是将穆延、穆勤一起接到京城团聚。而自己如果无法继位,那就让焦玉在申州跟随穆延继续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但没想到焦玉竟会被余容劫走,这立即就让图炀有些大失分寸。
因为,图炀即便不知道余容为什么要劫走焦玉,可易嬴前往申州的第一日就“揭发”了余容意图申州的事,图炀却也不是对此一无所知。
同样听到易嬴话语,北越国皇帝图韫也立即皱起眉头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穆延又干什么去了。”
“回陛下,这是新年刚过就发生的事,而为了争取救出太子母亲的时间,穆大人才压下了消息没往朝廷上报。微臣也是从其他渠道得到这消息,这才想了想办法。而估计再有几日,这消息也会传入京城了。”
“你想了什么办法?”
早知道易嬴主意很多,不然他也不会直到现在才将事情说出来,北越国皇帝图韫就追问了一句。
易嬴说道。“不是微臣想了办法,而是太子母亲想了办法。”
“娘亲想了什么办法?”没想到焦玉现在还能想办法,图炀立即追问道。
易嬴却一脸钦佩道:“那就是在穆大人救出太子母亲前,太子母亲将与余指挥使虚与委蛇,以此将育王爷的暗藏力量引出来。并利用余容手中的盂州军力量,帮助太子清除掉育王爷的隐患。”
天!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在北越国皇帝图韫和太子图炀听得还是一怔时,大明公主就一阵头晕地闭上了双眼。
因为,图莲从没见过易嬴这样信口雌黄的人,三句两句竟将焦玉说成了有莫大功绩的样子。
如此一来,即便图韫日后真知道焦玉与余容有私情,恐怕只因今天这话,都会对焦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免在图炀面前难做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