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等白岱真去换衣服时,白原林也来到了前面的正厅。
一见易嬴,白原林立即高拱双手道:“易少师,失礼,失礼,今日易少师到访,本官竟未能出门远迎,实在是失礼、失礼。”
“白大人,您这话可就太客气了,要是按实话说,本官还该称白大人一声岳父大人呢!”
“不敢,不敢,易少师太客气了,花花那边的事情按说还是本官占了便宜才是,但不说这话,易少师今日怎又未曾上朝呢?”听到易嬴说起岳父大人,白原林脸上就一阵汗颜,可心中却痛快无比。
因为不需易嬴真正以义父、岳父之礼来敬重自己,白原林实在觉得白花花这个义女收得太值了。
听到白原林询问,想起自己来意,易嬴就略一咧嘴道:“这个……,该说这也与本官今日的来意有关吧!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如此甚好,请……”
与今日来意有关?
一听这话,白原林就知道自己所料不虚了,连忙就将易嬴往府中让去。
而在一路前行时,两人都没有急着开口。易嬴是在思考该怎么开口向白原林要官的事,白原林却是在思考易嬴今日不上朝是不是也与朝中变故有关之事,毕竟真要说起箜郡王图兕,现在朝中唯一能扯上关系的就唯有易嬴一人了。
两人一直来到花厅中,白岱真也已换好衣服在那等着了。
同样是一身白色高胸绯衣,却已经不是完全的素色无纹,浅浅荷花更是衬托出了白岱真的优雅气质。
见到易嬴,白岱真就微微一福道:“奴家见过姐夫。”
“妹妹免礼,妹妹现在的精神好多了啊!”
与在白原林面前的“拘束”不同,随着白岱真的一声姐夫,易嬴也一脸自如的开始称呼白岱真妹妹。毕竟在白花花与白原林认亲后,白岱真也可算是易嬴的妻妹了。而且作为新丧之身,易嬴也不会太过慢怠白岱真。
听到易嬴关心,白岱真脸上也浮起一丝喜色,随即立起身子向易嬴说道:“姐夫,但不知姐夫今日来到妹妹府中,又是姐姐那边有什么喜事吗?”
“这事与你姐姐到没什么关系,只是本官想来请教白大人一些如何买官卖官之事。”
“买官卖官?原来姐夫竟是为了此事而来,那可真是……”
白岱真为什么要在一开始说起白花花的什么喜事?因为这原本就是一句客套话,她也并不要求易嬴能有什么确切的回答。所以,当易嬴说起买官卖官时,白岱真也好像一句问候语的样子,顺着易嬴话语就接了下来。
可是话接到一半,白岱真终于反应过来。
意识到这话不能这么接,顿时就有些僵在了那里。
而白原林虽然也对易嬴的话语极为惊愕,心中甚至都有些紧张,但仍是向易嬴示意一下,面上不敢有任何表情道:“易少师,快快请坐,难道易少师是听了什么对本官不利的言辞吗?”
“白大人误会了,这不是本官听到什么不利吏部的言辞,而是本官真想弄一、两票买官卖官的事情来做做。”
做官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无论现代社会还是古代社会都没有不同,那就是买官卖官。
只有当一个官员走到了买官卖官这一步,才说明他是真正看透了官场,不会再为官场的虚伪假象所蒙蔽。但至于说买官卖官的后果,那却要看官员的个人手腕来定。甚至于说,一个官员如果没有买官卖官的经历,那根本就不能称之为领导。
因为,一个无法决定他人官位的领导,你能说他是真正的领导吗?
所以说起买官卖官,易嬴也是相当义正词严,没有任何掩饰地就将粟仲的事情说了说。
粟仲是什么人?白原林并不知道。
但听到粟仲乃是因为自己父母都是西齐国迁入北越国的子民,所以才以一个榜尾进士出身,最后却只能做个刀笔书吏的事时,顿时明白易嬴即便不是真为了买官卖官而来,却也的确是想为粟仲讨个官位了。
因此在易嬴说完时,白原林就点点头道:“易少师请放心,好像现在西齐国已经正式并入了北越国,不说其他国籍的官员遗留问题,但就这粟仲和那些西齐国籍官吏之事,下官一定会责成吏部配合西齐府衙彻底清理一遍,重新给他们一个适合出身的。”
北越国其他国籍的官吏多吗?
想想北越国是个以战养国的国家,这就很容易理解了。
每次出境做战,以抢掠而不是占领为目的,北越国军队不仅会带回大批财物,更会带回大批奴隶,以满足北越国高官贵胄的享受需要,或者干脆就是用来补充人口不足等等。
所以,其他国家或许没有这么多其他国籍的官员,但抢多了,抢习惯了,或许只往上延续一代还看不出什么,但若是延续个四、五代,几乎都没有什么纯粹的北越国官员了。
这个时代只是还没有民族概念,不然只因为以战养国,北越国同样是个多民族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