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易嬴就遵照图韫旨意来到了南书房外。
不过,易嬴却并没有如愿见到北越国皇帝图韫,图韫也只是让郝公公在书房外将敕令交给他就让易嬴离开了。
拿着圣旨出到宫外,不知丹地、苏三从哪得到的消息,看到易嬴回来,丹地就说道:“老爷,你在朝上可够狠的,居然想到要皇上发敕令给箜郡王,难道老爷是想逼箜郡王去死吗?”
“本官哪敢,可若非如此,箜郡王又怎可能自己从县衙里出来。”
一边说着,易嬴就随手打开图韫交给自己的圣旨看了看,发现里面内容没什么问题,易嬴才完全放心下来。
看到易嬴动作,丹地一脸吃惊道:“老爷,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今天做这么多就是想箜郡王自己从县衙中出来?”
“他不出来,本官不是真成了害死皇亲国戚的罪魁祸首了?或许箜郡王的死活咱可以不管,但他可不能死在本官手中。不过,给他这样来一次,你们说箜郡王会不会回去也举起反旗呢?”
“反旗,老爷你干嘛总想怂恿人造反啊!”
不是说反感,而是真有些不明白,不仅丹地的双眼紧紧盯住了易嬴,听出易嬴话中含义,苏三也望了过来。
易嬴耸耸肩道:“你们看本官干什么?还是你们认为,是让箜郡王现在举起反旗好,还是等大明公主垂帘听政后,他再举起反旗好!”
“这个……”
口吃了一下,丹地却没料到易嬴一下就想到了那么后面的事情。但实际想想,如果箜郡王现在就有反心,现在不让他反起来,给到大明公主垂帘听政时,或许那就是一个更好的造反借口。
毕竟易嬴在对天英门主说起如何开展垂帘听政一事时,首先就提到了可能需要镇压各地反抗之事。
如果将这些敌人都留到最后给大明公主自己去收拾,那或许还会显得“垂帘听政”乃至“女皇上”都不得民心了。
这就只有先将有造反能力的人勾引出来,他们才不会在日后成为大明公主实行垂帘听政的大患,也可让垂帘听政顺利实施。
所以想通后,丹地就点点头道:“那老爷现在想怎么做。”
“本官还能怎么做,本官也不能真去逼箜郡王造反吧!”
一边将圣旨交到丹地手中,易嬴就说道:“那就是这样,丹地你待会先拿这份敕令去给箜郡王看看,看看他是不是愿意向本官认输,先写下本官要求的字条立即离开云兴县衙门再说,还是希望本官明日真拿这道敕令去找他宣旨。”
“奴婢明白了,要是他真不打算向老爷认输,那就由得他去死好了!”
之后随着丹地略带狠切的话语,易嬴的马车却并没有一路出城,而是依照原本预定,驶往了新成立不久的西齐府衙。
所谓西齐府衙,指的乃是专门处理西齐国并入北越国事务的六部联合府衙。相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西齐府衙都会成为沟通北越国朝廷与现在西齐国地域的主要部门。
而等到易嬴马车停在西齐府衙门前时,却见大门一侧已经先停了一辆有着皇室标志的豪华马车。
所以还在马车内,易嬴就望着马车旁的两个蒙面宫女道:“怎么?大明公主也来西齐府衙了吗?”
“那是老爷让公主殿下安排西齐府衙里的各种官职,而且西齐国的种种变化又涉及公主殿下利益,公主殿下不常来看看怎么行?何况这本就是老爷给公主殿下出的主意。”
与丹地不同,苏三很少像这样抱怨易嬴。
但点点头,易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给大明公主填了许多麻烦。
之后进入西齐府衙,不等易嬴去找罗庆新谈如何印书一事,立即就有宛华宫的宫女过来传易嬴去里面见大明公主。
来到一间屋子中,易嬴就看到大明公主正襟危坐在靠墙的椅子上。
或许是因为已在易嬴面前展露过真面目的缘故,图莲也没遮上面纱。只是等到易嬴进入,图莲却立即怒气冲冲说道:“易少师,你先前为何要在朝上让陛下发什么敕令,难道你是想逼死箜郡王不成?”
“逼死箜郡王?如果箜郡王真这么不中用,那逼死就逼死了,也不至让公主殿下如此怜惜吧!但箜郡王如果真能舍弃一切去造反,或许对公主殿下而言,也未必不可利用一下。”
“造反?你又想逼箜郡王造反?你到底闹够没有?”
从易嬴进入北越国官场开始,一直都是在与各种造反事情纠缠不清。听到易嬴又想怂恿箜郡王造反,图莲顿时无比恼怒起来。
因为,易嬴或许不知道箜郡王掌握着怎样的力量,但图莲却不可能不清楚。
不在乎多说一遍,易嬴也已习惯了在图莲面前放松,自己就走到图莲身侧的椅子上坐下道:“公主殿下,那你认为是让箜郡王造皇上的反好,还是将来造公主殿下垂帘听政的反好。”
“这个……”
“你就不能省心点吗?或许让箜郡王现在就造反的确好一些,但万一我们控制不住怎么办?”
不用易嬴继续解释,将自己垂帘听政后的状况与现在的状况略一对比,图莲立即知道哪种安排对自己利益更大了,顿时就由训斥转为了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