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李睿祥细致说明,两人就一直在点头了。
毕竟长荣会的目的就是保住盂州城,至于盂州城外那些盂州子民的死活,干卿何事?
“一句话,一边在暗处扯余容后腿。一边在明处,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李睿祥说道。
“什么?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那盂州城还能有什么?”
没想到李睿祥竟会说出这种话来,陈仓的双脸顿时苦下来。因为,余容真的想要什么就给什么,过不了几日,他们的家底、盂州城的家底恐怕都全得被余容掏空了。
李睿祥一瞪眼道:“你们都是蠢货吗?我是叫你们他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可没说让你们用盂州城的东西去给他要什么就给什么?”
“大人的意思是”
陈仓若有所悟道:“拿其他地方的东西给余容?用整个盂州。而不是盂州城来养余容?”
“本官就是这个意思。”
“打仗虽然的确要靠钱粮,但同样也要靠兵士努力。如果没有足够兵员,他要那么多钱粮又能用在什么地方?我们不能只让盂州城的人去恨他,得让整个盂州百姓都去恨他。等他与穆延打仗开始消耗兵员,看他到哪里去征兵。”
到哪里去征兵?
没想到这才是李睿祥的真正想法,虽然不知李睿祥打算怎么做。陈仓和高虎却都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了。
不过,借着官府名义来暴敛钱财,李睿祥到底是为了余容、为了大明公主,还是为了自己,两人却都有些不好说。
但不管怎样,只要盂州城本身无恙便好。
※
与盂州城中的喜气洋洋相比小虽然是新年,盂州军营中却没有一丝喜庆之意。
虽然不说是枕戈待旦,但各处都充异着一种隐隐的萧杀之意。好像随时都会爆发刀兵之灾一样。
事情虽然原本不该是这样,但自从三日前盂州军营粮仓着火后,情势就越发严峻起来。当然,那场火虽然来得有些突然,但却并没有让盂州军营损失太大。因为那不过是军士烤火时不小心,烧着了一个粮垛而已。
由于只损失了一个粮垛,除了严惩犯戒军士,并要求下属严加防备外,余容并没有什么新命令。
可别人的严加防备与余容的严加防备却截然不同,至少在余容下令解除防备前,没有一个盂州军营的军士敢私自放下心来。
严军!这就是所有人对余容辖下军队的称呼。
“呵哈哈哈哈,再哈哈哈,哈哈,”
自从收到京城惯例信报后,余容就开始在营帐中狂笑,甚至眼中都已笑出了泪水。看到余容狂笑的样子,刘进眼中只有一丝担心,仍旧留在余容身边当差的铁三脸色却已经有些焦急起来。
“刘兄,你看大人这是怎么了,我们要不要劝一劝大人。”
“劝什么劝,你没看大人正高兴吗?”
“高兴?这真是高兴吗?”
即便没有刘进指点,侍候余容那么久,铁三也多少能分辨出余容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可即便知道余容是真高兴,铁三还是不明白,余容为什么会高兴成这样,居然高兴得泪水都流出来。
而因为众所周知的盂州军营异常动向。他们除了一些公开消息外,已经很难再得到什么来自京城的机密消息。
这不仅有京城开始对盂州军严防死守的原因,同样也有官员再不敢与盂州军有任何联系的原因。
可即便如此,同样看过那份公开消息。甚至是提前看过那份公开消息,铁三仍是不知道余容究竟在高兴些什么?
发现刘进仿佛已知道些什么,铁三问道:“刘兄,那你说大人究竟在高兴什么?高兴陛下立下太子?还是高兴让我们盂州军吃了排头的知县易赢成为了太子少师?”
吃了排头?
铁三虽然在说到易赢时难免有些愤愤之色,刘进却没怎么太在乎。
因为,不是上次穆延出兵剿匪,或许盂州军就已经在兴城县与易赢正式对上了。
可即便盂州军的确有讨厌易赢的理由。但想想易赢的能耐,特别是能成为太子少师的能耐,刘进却又有些庆幸盂州军并没与易赢碰上。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上兵伐谋才是正理。
所以,刘进很快就摇摇头道:“大人高兴的事情虽然与太子少师无关,但铁兄也不要太小看对方了。”
“这又怎么了,他一个文官又能做出什么事情。”
由于余容还在大笑,铁三也不担心余容这时会有什么吩咐,转而就开始对易赢不满起来。
“他能做出什么事情?”
摇了摇头,刘进说道:“那换成铁兄自己,不让铁兄像太子少师一样两手孤单。如果余大人给铁兄配上两千兵马,铁兄又能将太子安全送上京城,并且让太子成为太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