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河的表情让他有些不忍,但他还是听见自己冷酷地说:“反正就是这样,不管你要不要钱,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闻亦有和气的笑容和礼貌的言语,但他的内在全是由冷兵器构成的,一出手就能让人血肉横飞。
盛星河看着他,眼睛被灯光照得刺痛。
他的心像碎玻璃一样布满了裂纹。这种时候只要找到纹路的方向,轻轻一扭,就能让他变成一堆齑粉。
而闻亦还在说,他表情冷静到不近人情:“要我说,你还不如改变思路,大把大把花我的钱,最好多到让我心疼。”
他侃侃而谈,像谈生意:“当一样东西可以低价持有时,就不会有人愿意给它花更多的钱。”
“沉没成本知道吗?男人都是这样的,你越不物质,我越觉得你廉价。你花钱越多,我才会越珍惜你。”
可是盛星河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能看到闻亦的嘴巴一开一合。
“盛星河”闻亦停下他的输出,喊盛星河的名字,抬手摸他的脸:“我在跟你说话呢。”
盛星河一巴掌打开他的手,一点都没收力。
闻亦嘶了一声,把手缩回来,想发火,可是看到盛星河的表情,他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说什么。
盛星河垂眸不看他,说:“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
闻亦松了口气,没等他完全放松,又听见盛星河说:“闻总,我们以后除了工作,其他时间就不要再联系了。”
闻亦蹙眉:“什么意思?”
盛星河:“或许你还没……”
他顿住,接着继续说:“或许你还没玩够,但我已经受够了。”
闻亦嘴唇紧抿,眼睛微眯:“盛星河,你是在威胁我吗?”
他看起来很焦躁,搔了搔头发,提醒:“你别学电视剧里那套,以退为进的这种招数对我来说没用。”
盛星河:“没有,不是威胁。”
他只是真切地感受到了失望。
失望往往只会发生在一个人看到真相的那一刻,刚才他和闻亦的真面目相遇,就知道自己对这个人的所有期望都注定落空。
他想起自己对覃月说的,以及夏丹青对自己说的。
真是一个滑稽又讽刺的闭环。
说完这句话,盛星河什么都不想说了,起身往门口走去。
闻亦站起来喊他:“盛星河!”
盛星河头也不回,推门出去了。
结束吧。
他心想,早他妈该结束了。
然而第二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