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好蛇,冯宜家伸手进树洞里一阵摸索,没一会儿小心的摸出一个破破烂烂的布包。
外面的布料腐朽不堪,早分辨不出本来的样子。
三两下扯开,露出里面包裹着的东西。
翠绿欲滴的玉镯子一双,样式精巧繁复质地不同的各式钗环十好几件,还有五根小黄鱼,两个金项圈,五个金镯子。
东西不是很多,不过价值不菲。
冯宜家仔细把所有的东西捡起来,用手帕擦了擦,又拿了早准备好的布袋装了挂在胸前,背着背篓,扛着锄头往树后不远处耸立着的光秃秃的山壁走去。
山壁倾斜着向上,厚厚的石壁宛如天然的屋顶,在下面的碎石地上遮出狭长一片日晒雨淋不到的地方。
冯宜家沿着山壁往东走了不过几百米,在一个山体凹陷处停了下来。
眼前人迹罕至的地方,出现了一间依山而建的粗陋木屋,木头已经腐朽变形,整个屋子显得摇摇欲坠。
屋前一具尸体靠坐在树干藤条编成的几乎要散架的门边,身上破碎的衣服跟他森森地白骨一样,都透着久经风霜的味道,只手骨上挂着的金属手表还在阳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冯宜家做鬼时无意中到过这里,早看过了,对上尸体脑袋上两个黑洞洞的眼睛也不觉得害怕。
镇定自若的在木屋前面几十米选了块各种荆棘长得格外茂盛的地方,拿着锄头慢慢挖。
挖完了荆棘,又开始挖坑。
足足快两个小时过去,一个两米长,一米宽,半米深的坑才挖好。
冯宜家扔下锄头,揉了揉酸疼的腰背、手臂,从背篓里翻出一块打了补丁的被单,走到尸体边,也没再想着从尸体上扒东西,直接把整具白骨包裹好,抱着放进了挖好的坑里。
然后吭哧吭哧的重新往回填土,嘴里自顾胡乱嘟囔:“那些首饰黄金估摸着是你的。
我拿走了,就当是辛苦埋你的劳务费了。
也别觉得贵,一堆对你无用的东西,能换你入土为安,可没亏。
这地远离人烟,前面你又特意弄了那么多的灌木遮挡,隐蔽得很,除了我没人能找到这里。
咱俩就是千里相会的有缘人,有缘人得互帮互助,我帮你入土,你帮我发财,你说是不是?
恩,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啊········。”
挖土回填了多久,冯宜家就东拉西扯的絮叨了多久。
最后还在边上挖了些土,垒出一个小小的坟包才罢手。
埋完了人,冯宜家放下锄头,走到屋子前,挪开几乎散架的门进了木屋。
里面很简陋,进屋对面是崖壁,两侧是高低不一的木板墙,左侧墙上还有明显被烟火熏过的痕迹。
碎石地面上除了两块石头垒成的灶台,还放着粗糙的一桌一凳和一张木板床,以及一些衣服跟简单的生活用具。
冯宜家早知道屋里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只走到桌前翻开了摆在上面风化变脆的本子。
小心一页页翻过去。
这是一个男人写的随笔,上面除了表达山上生活的孤寂艰苦外,就是追忆往昔在家时的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