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灵松了口气,走到久彦身前想要接过曼达切特,久彦却转身离开,飞灵无奈只得跟着离开。
看着久彦头也不回地离开,西兰思前想后歉意道:“久彦,对不起!”
大臣们哑然,女王向他道歉,这还真是……
久彦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一个真诚的笑容:“你们没错,不用道歉!”
说完久彦离开了,卡西多他们立马跟上,他们已经看出了不对。
西兰看着久彦的笑容,心中一痛,他说他们没错,事实也是如此,他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曼达切特的死不是任何人的错,是他自己的选择,为了帝国他不得不死。西兰道歉为自己也为父亲,但久彦说没错,再加上那个笑容,让人心中一抽,无比难受,久彦此刻心中一定很痛苦。
帝国皇陵外陵园,一个低调而简单的葬礼,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曼达切特经过入殓师的打理,放进了棺柩,然后入土为安,只留下一座矗立的墓碑,以及一篇关于他的简短墓志铭。
飞灵郑重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表示自己的哀悼和尊敬,他多少猜到了一些内幕。
而卡西多他们看到曼达切特,皆是一惊,这是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怎么就死了。但他们还是知道的,现在的久彦很伤心,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久彦的朋友不多,曼达切特是其中一个。是以,久彦的伤痛是多痛,可想而知。
卡西多他们想出言安慰,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不过很快,一个侍从拿过两封信,上面署名是克丽丝和久彦,显然是给克丽丝和久彦的。
久彦接过那封给自己的信,他没有立刻拆开,而是转身便离去,克丽丝拿着手上的信封久久不语,怎么看都是遗书的感觉。
看着久彦离开,大家并不多言,让他单独冷静一下也好。
离开的久彦来到了奇迹之森,此地是久彦他们第一次和罗乃训练的地方,靠着树拆开信封,便看了起来。
“呦,久彦!虽然想说很多,但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还是惯例的来一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死了。”
看到这久彦不由一笑,这小子还真是死性不改。
“不开玩笑了,怎么说呢!我的死你不用惊讶,也不用愤怒,就当我自杀好了。我本是孤儿,陛下养育我长大,我这条命都是陛下给的,死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久彦你不要责怪陛下和西兰。”
久彦摇了摇头,还真是有他的个性,自己本身就没责怪贾斯坦王和西兰的意思,只是觉得心里很难受,很难受,仿佛像是要将自己撕裂一般的痛。
“也就这么些事,哦,对了!我死了,你的竞争对手就少了一个,你应该开心才是,所以你不要难过。反正我已经死了,你是哭是笑我也不知道。不过倒是有件事拜托你,那天我带到面包店的那几个,你帮忙照顾下,我都死了你不准说麻烦,好了就这样吧!”
双手捧着脸,久彦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有着难言的悸动,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而模模糊糊中仿佛摸到了什么,那是源自内心深处的触动。
但久彦很快便收拾情绪,刚刚的事就像不曾发生过。
一个身影出现在久彦身前,是那个和自己一起陪着贾斯坦王的侍卫,他一直觉得这个侍卫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
“我的名字叫影夜,这里有陛下给你的信!”影夜一边自我介绍,又递过一封信给久彦。
此人正是贾斯坦王留给西兰的影部,帝国皇帝的影子,他们所护卫的可能不是皇帝,而是帝国的传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别的一概不过问。不到帝国皇帝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们也不会过问。他们人数不多,却是精英中的精英。
而曼达切特正是其中一员,本来可以由他人代劳,但无奈只有他最为适合,在现实中他是佣兵,最适合这次的任务,其他人都不适合。所以,曼达切特成为了这次政变的牺牲者。
久彦接过那封信,影夜自觉地离开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再把剩下的两封信给西兰,贾斯坦王最后的任务也完成了。之后的影部是新王的影部。
打开信封,里面只有几句话而已:“我的答复,你猜猜!另外,对不起,不说我心难安!”
贾斯坦王向久彦道歉,久彦还是很感动的,也只有贾斯坦王会这么做,当然也有久彦的原因,贾斯坦王在心里认定久彦是十年前看到的那个小孩。所以他才如此放手一搏。久彦虽然自己没有自觉,但久彦身后的力量很强大。
也是贾斯坦王的这封信,将久彦隐藏极深的情感封印触动,久彦死死的睁着眼睛,看到一幅真真切切地画面,一个少年抱着一个少女痛不欲生,那股情感如此真切,如此锥心刺骨,无言的伤痛,让久彦张着嘴,一脸痛苦之色,却又发不出一言,仿佛有什么堵在胸口。
西兰同样结束了商讨,坐在书房,那是曾经父亲经常在的地方,如今物是人非,西兰发现她本以为自己会伤心难过很久,却不想现在很平静,伤痛都变得陌生了。唯有兰特依旧陷在伤痛中无法自拔,毕竟他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本就没有母亲的关爱,如今唯一的父亲离世,他的痛他的悲,谁人能知。
影夜悄无声息来到了书房,西兰并不惊讶,反而有点期待:“你是谁?”
“我是来完成先帝遗愿的!”影夜面色平静,拿出两封信放到西兰面前的桌面上,一蓝一白两个信封。
影夜躬身递给西兰,然后单膝跪在地上恭敬道:“女王陛下,先帝有言,先看白色信封的信,蓝色信封留待以后!”
“恩,知道了!”西兰点了点头,拿起两封信看了看,拆开了白色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