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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这几日都是阴天,恐怕得等上一等了。
好在这山脚的小镇繁华,二人挑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准备暂时歇脚。
后面的两日,二人在小镇备好了马匹,又补充齐全了其他物资,还跟当地村民打探了很多石镜山里的情况,这才知道,这石镜山不仅风景别致,竟还是个畅享自然温泉的绝佳之地。
而且,秦峥那天说的“凌风谷”也是在这石镜山中。
江月明每天倒是看起来十分安逸,可余望却一直在担心着霜华残…
还有不足半月时间,秦峥真的会主动来吗?
这日傍晚,晚霞异常绚烂,柔和的光将天空染成一片橙红,云层也渐渐消散,远处的山尖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看来明日一定是晴天了,想着,江月明起身准备去提醒余望。
未等叩响余望的房门,却忽然感到眼睛一阵刺痛,世界旋即陷入了黑暗。
虽然这眼疾也不是第一次发作,但之前好歹还能感觉到有光。
而现在,是真的完全什么都看不见了…周遭的一切似乎已经与他无关。
在这纯粹的黑暗里,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前所未有的失控感和无助感从心底缓缓升起。
任凭他已经做好了霜华残发作的心理准备,但此刻却还是有些慌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猛烈的眩晕,他连忙抬手重重拍响了面前的房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还没等余望反应过来,江月明便一个踉跄扑倒在他身上。
余望急忙伸手扶住了他,看他那样子,便知道一定是霜华残发作了…
他半扶半抱地将江月明带至床榻边,让他先缓缓坐下。
江月明面色逐渐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紧抿着双唇一声也不吭。
此时他忽然在想,难道余望小时候被囚禁在黑暗中时,就是现在这般感觉吗…
心口阵阵冰凉的刺痛袭来,就好像被人硬生生剖开了皮肉,又往里面塞了块千年寒冰。
“还能撑住吗?”余望环着他的背,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
随着对疼痛的适应,江月明的意识稍微恢复了一点,虚弱应道:“无碍,扶我躺一下。”
余望轻轻把他放在床榻上,把所有的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
江月明捂着心口蜷缩起来,冷汗浸湿了两鬓的发丝,臂骨关节的位置也开始传来尖锐的痛感,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断裂处疯狂叫嚣着。
余望眼底泛上一层红,将内力汇聚指尖,在棉被中拉住江月明的手腕,缓缓注入。
江月明只觉得有股细微的暖流流向了各处经络,稍微缓解了几分,但没过多久刺痛便再次袭来,他攥紧胸前的衣服,又蜷了蜷身体。
实在不忍心看他这样,余望拿出杨妙手给的药瓶,试探着问道:“实在难受就吃一颗吧,待会我可以…可以帮你…”